駱思恭道“進門處供著岳爺爺,獄中供著馬宣撫,都是我們武人敬重的,無甚稀奇。”
鄭海珠點點頭,目光落到腳下的地牢,果決道“衛帥,我想看看馬公當年的棲身之所。”
駱思恭未拒絕,吩咐兒子“養性,給夫人掌燈。”
鄭海珠在燈光里拾級而下,走到狹窄的地牢中央。
早已沒有刑拘與書寫供詞的桌桉,只剩一張被石頭架起的木板,地上枯草稀疏,直接露出泥地。
駱養性幽聲道“夫人,馬宣撫被囚于此處時,家父還只是在外辦差的百戶。”
鄭海珠明了駱養性的意思,溫言道“但前任衛帥,也有仁心,還為馬宣撫安置了床榻。”
駱養性補充道“是,彼時來拷審馬公的,就如今日般,是內宦,邱乘云的手下。聽聞,籠內打滿釘子、不讓囚犯動身分毫,就是邱太監想出來的。”
“駱公子,借燈一用。”
鄭海珠接過油燈盞,照視床板。
板上布滿團團暗色,想來是陳年血跡。
忽然,鄭海珠看到一片暗漬中,有個符文似的圖桉。
她俯身,凝眸細觀。
沒錯,刻痕不淺,走向古怪。
鄭海珠須臾間認定它不是木板自帶的紋理,還因為,在另一件物品上,見過它。
自己朝夕不離的防身之物。
再看周遭,竟還有兩處刻痕。
“怎么了夫人”駱養性納悶,也湊過來瞧。
鄭海珠忙道“無事無事,看花眼了,以為還有馬公的衣袍碎縷。”
鄭海珠將油燈還給駱養性,恭敬地向這塊床板拜了拜,隨駱養性上樓時,又瞥見角落有根竹子。
“駱公子,這是何用”
“哦,囚犯有時雙腿已斷,爬不到木階之上拿吃的,牢卒便用竹竿叉給他們。”
恰此時,卻聽甬道盡處、詔獄大門方向一陣騷動,腳步聲紛紛,伴隨著軍士的呼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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