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痕組織在無齒鑷下,十分穩當,不用擔心因為沒有齒而會打滑。
尖刀的鋒尖,靈巧精準,一點一點切開疤痕的粘連,白色的疤痕剖面露出,術者就像知道所有血管的走行和分布,哪怕小小的血管,會提前被雙擊電凝止血。
刀剛好切開疤痕,又不會傷到血管,換雙擊電凝止血,再繼續,尖刀和雙極交替進行,電刀被閑置在一旁。
埋在疤痕里死亡動脈,在刀尖下無處可藏,逐漸顯露,兩把血管鉗夾住,切斷,縫扎。
那塊干潔的紗布還沒有派上用場,髂外動脈靜脈的輪廓慢慢的露出了,帶著完整的鞘膜。
接下來就是股神經和股外側皮神經,大多數人此時用電刀分離,這樣可以在分離的同時燒灼止血,但電刀的熱殺傷力有點大,多少有一些組織誤傷。
楊平喜歡用尖刀加雙擊電凝配合,大炮和精確制導導彈的量級區別。
猶如刀尖上的舞者,粘連一點一點的剔開。
就像考古學家的刷子,一點一點清除沙土,價值連城的古董露出來。
條索狀的神經結構,清晰地顯出來,同樣帶著完整的鞘膜和隱約可見的腹側伴行供養血管,助手的血管鉗不失時機,輕巧的從神經底下穿過,輕輕挑起。
楊平手一伸,器械護士把漂亮的濕潤橡皮條已經遞來,不早不遲,兩只手同時到達,相遇,橡皮條到楊平的手里。
這邊的血管鉗已經張開嘴,橡皮條喂進去,嵌夾,抽拉,尾部對齊,血管鉗夾住雙尾部,牽拉向一邊。
股外側皮神完全被疤痕淹沒,但還是被分離出來,被牽開保護。
“大師兄骨盆做這么好”
臺下不禁發出由衷地,輕輕地贊嘆。
“這個粘連好嚴重,很難做,要出很多血。”
“你看,臺上十分干凈,看不到出血。”
“傳說中的無血操作”
“太厲害了。”
“比附二的那個醫生厲害多了。”
議論避免不了。
鐘醫生的喉嚨很干燥,吞了一口唾沫,這種分離的手法,遠遠超出自己,望塵莫及。
時而左右配合,時而交叉雙手,左右手完全一樣熟練,沒有所謂的順手與不順手,無齒鑷夾持疤痕組織,竟然沒有一次打滑,尖刀與雙擊電凝配合天衣無縫,讓整個手術幾乎無血。
暴擊絕對超過三萬的暴擊鐘醫生有點恍惚。
手術進行到這里,術者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專注注意顯露”楊平的聲音極為嚴厲,就像教授訓斥自己的學生。
鐘醫生回過神來,說的是自己,自己就是二助,立刻將拉鉤牽開一點,既然在臺上,二助,理所當然做好自己的角色,專業素養不要讓人懷疑。
精索的分離還不是很理想,楊平回過頭來繼續,將鐘醫生已經分離的精索進行更好的顯露,畢竟,疤痕組織沒有彈性,等下稍微一拉,容易傷害精索,術后遺留逆行sj就麻煩了。
三個窗口完成,沿著窗口的通路,繼續深入,陳舊性的積血要涌出來,立刻被助手提前置入的吸管化解,暗紅的血液沿著吸管,快速被吸進臺下的密封瓶里。
鮮血鮮血要涌出來,斷裂回縮的小動脈,被操作喚醒,沖破了自凝血塊,馬上要形成噴射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