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勝,男,十八歲,脊柱側彎畸形合并胸腔腹腔臟器移位畸形,尤其心臟和大血管的移位及畸形,這是脊柱側彎畸形里面最難處理的。
即使沒有脊柱側彎,將心臟和大血管的移位畸形單獨拿出來,也是一個罕見的極端病例。
秦石教授將病例資料發給301心臟外科教授吳雨成教授,再轉發給李澤會教授,李教授對這個病例非常感興趣,決定抽出時間前往三博醫院參加會診。
當他來到三博醫院的時候,陪同的還有吳教授。
李澤會是心臟外科的專家,對脊柱側彎矯形并不專業,但是他參與過很多脊柱側彎矯形的心臟及大血管處理,所以對這類病例有經驗。
李教授在美國出生長大,但是他能夠說漢語,只是不太流利。
就像中國人使用不太熟練的英語,有時候要想一想,組織好語言,然后才能正確表達。
遇上一些跟英文習慣區別較大的發音,他要停頓一下,才能夠正確完成發音。
秦教授作為中間人,完成雙方的介紹后,李教授只是禮貌地握手。
他對楊平并沒有多少興趣,包括301的吳雨成教授,也完全出于必要禮貌。
“先看看病人吧,將病例資料準備好,隨后我們再看病例資料。”吳教授已經習慣這種場景。
他經常被邀請去下級醫院會診或者手術,都是這套流程,一下飛機,匆匆趕到醫院,便是直入主題。
宋墨帶路,楊平和秦教授陪同,帶著李教授和吳教授去病房。
去病房的路上,李教授和吳教授跟楊平的對話,都是詢問關于這個病例的信息,沒有任何多余的話。
李教授親自詢問病史,吳教授在一旁協助,周圍跟著一大堆人。
克利夫蘭醫學中心的心臟外科教授,那是神一樣的存在,三博醫院胸外科的很多醫生,還有附近得到消息的胸外科醫生都趕來,一睹大牛風范。
尤其南都省人民醫院的心臟外科醫生,好幾個都來了。
南都省人民醫院的心臟外科技術實力很強,很多醫院在澳大利亞北岸醫院接受過一個華裔心臟外科教授的培訓,可以說,這個華裔醫生,是南都省人民醫院心臟外科的技術源頭。
而這個澳大利亞華裔醫生就是李教授的師兄,都是現在克利夫蘭醫學中心首席專家的學生。
李教授詢問病史非常詳細,征求病人同意后,吳教授在一旁錄音,保留第一手病史資料,遇到不清晰的問題,李教授會反復詢問,直到弄清楚,幾乎從出生到現在,每一個有價值的細節都不會放過。
問完病史,李教授開始查體,心臟聽診,換了兩個聽診器,整個查體幾乎做了一套全的。
足足一個小時,李教授結束病史詢問及查體,眉頭緊皺。
回到醫生辦公室,宋子墨將鄭保勝的影像資料調出來,李教授反復研究才開口說話“這個病例胸腹臟器嚴重粘連,尤其心臟和大血管存在致命的粘連,這種粘連已經改變了它們的解剖層次和關系,又因為發育畸形,很多的血管的位置不確定,手術隨時會引起大出血,要對心臟和大血管進行重新布局,你看,現在腔靜脈因為粘連出現迂曲,貼在脊柱前側,因為脊柱側彎又收到擠壓,導致靜脈回流障礙,引起明顯腹水,導致心力衰竭,這種病人最后將死于心臟衰竭,這個手術,教科書上沒有的,是一個全新的挑戰,也就是理論上可以做,但是實際上沒人做過,風險非常高,很可能死于手術臺上。”
“你們打算請誰來做這個手術安貞還是阜外”吳教授嚴肅的問道。
李澤會教授對這兩家醫院也熟悉,每年有醫生在他們克利夫蘭心臟中心進修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