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想法在我們中間悄悄流行這個只有六個月的嬰兒,他是如此虛弱,如此貧窮,如此孤立,耗費巨大的人力財力去拯救,非常不劃算,已經沒有盡力的必要,放棄吧它只有六個月,不知道痛苦,放棄也會有人責怪我們,更談不上追究什么,他就像一片樹葉飄落,不會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任何影響。”
“可是我們忘記了,生命權是上帝賦予每一個人的,他即使只有六個月,也有權追求屬于自己的天賦之權,而我們醫生存在的意義,就是幫助人們追求生命權,無論他瘦骨如柴,無論他多么卑微,無論他多么貧窮,那不是我們所考慮的事情,我們只需認定,那是一條生命,應該受到平等地對待,所有生命
,我們都要全力以赴,不能,絕對不能放棄任何一條生命,這是我們的天職。諸位,我認真地問你們,如果這個選擇落在諸位身上,請問,我應該放棄你,還是放棄他”
李澤會最后一句話的聲音很高,話剛落音,全場鴉雀無聲。
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么震撼心靈的話了,在場的醫生無不動容。
楊平轉頭看著神情嚴肅的李澤會,對這位同行充滿敬意。
“這是我從中國請來的楊平醫生,這個嬰兒,將由他來主刀手術,現在由他來談談對這個病例的看法以及手術方案。”李澤會結束了開場白。
楊平站起來,手里拿著電子指示筆。
“各位,這臺手術的難度是心臟外科史無前例的,這個病人的整體生理狀態非常差,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多種畸形重疊錯構,這讓我們如入未知的雷區,隨時可能遭遇兇險的爆炸,所以,常規的手術方法會顯得蒼白無力,我們需要用一種全新的方式來實現目標”
楊平頓了頓,他要預留時間讓大家消化他說的話,信息量太大一時會難以接受。
這個全新的方式,究竟指的是什么
即使道奇也想知道,每一個行業頂尖高手,或多或少會保留一些好奇心,這是他們進步的驅動力。
“我們要借鑒左心室腫瘤的術式,將心臟大血管予以分離,成套件地從胸腔取出來,然后在空曠的手術臺上完成腫瘤的切除、畸形的矯正”
這次楊平使用英語來表達,他怕翻譯難以達意,造成一些誤解。
話剛落音,整個會場的醫生如同集體觸電一般,幾乎都僵硬著。
這是多么瘋狂的想法,一個無法做到的設想,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左心室腫瘤,只是切除一個腫瘤而已,可以在心臟離體后的極限時間內完成,即使這
樣,也只有一些頂級醫院才能完成。
可是這要完成嚴重法洛四聯癥的矯正,也要在離體的情況下完成,沒人有這樣的速度。
一旦一步沒有完成,心臟在體外因為缺氧壞死,心肌細胞崩潰,手術根本沒法收場。
終于,那些人明白了,這個所謂的跨界大佬不過是一個神棍。
十足的神棍
他只不過拿這個病人來做實驗,嘩眾取寵,獲得轟動效應。
連李澤會也被嚇到,楊平說的獨辟蹊蹺原來是這樣的。
其實,當時日本順天堂醫院的那個病例,楊平就提出這個方案,而這個小孩,楊平研究很久,嘗試各種方法,最終都難逃失敗,唯有這種離體移植的思路,才能獲得成功。
沒錯,方案是有點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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