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澤會、王院士、陳主任、辛主任面面相覷,依據以往的經驗,他們不敢對楊平的手術時間做出判斷,因為與通常的手術速度相差會很大。
“一般要二十多個小時,不知道楊教授”陳教授只能一個普通時間作為參考。
梁胖子不假思索地說“我明白了。”
一般要二十個小時,保守估計,教授的手術時間應該在五六個小時左右,這樣胖子對麻醉藥物的劑量和麻醉時間的規劃就有了參照。
做好麻醉后,擺好體位,常規消毒鋪單,大家按照常規步驟,不慌不忙。
王院士發現,這里的手術室,無論是什么手術,他們的表情永遠是那么平淡,總是擁有一顆平常心,仿佛人人已經見慣各種手術。
麻醉醫生總是吊兒郎當,翹著九分褲的二郎腿,巡回護士能夠在聊天中將手術室布置得井井有條,整個團隊看似十分隨意,但實際配合極為默契。
這次王院士和陳教授沒有上臺,他們只是在臺下觀摩,宋子墨與徐志良做助手。
這臺手術涉及面眾多,王院士覺得應該讓與楊平配合更默契的助手上臺,而不是年齡已經很大的自己,王院士明白,作為外科醫生,老齡是一個巨大的劣勢,意味著不管是大腦的反應速度還是雙手的靈敏性都已經下降,這樣只會給手術拖后腿。
既然王院士主動在臺下,陳教授沒有理由再上臺,他也跟著王院士在臺上。
因為留在三博醫院這幾天,陳教授看過宋子墨和徐志良的手術,與他們比較起來,陳教授即使只有四十多歲,也不得不把自己歸類為“老齡”。
這兩個年輕人的手術能力實在強悍,尤其是宋子墨,他的手術基本功與對解剖的熟練程度,仿佛經過某種專門的特訓。
楊平與自己的團隊配合果然要默契很多,幾句閑聊之間,手術已經開始。
這種手術的工程龐大,楊平還是選用最敞亮的胸骨正中入路,開胸器將胸腔撐開,寬闊的術野中,雙側肺部與位于右側胸腔的心包露出來。
“以前做過三次手術,肯定存在粘連與解剖模糊,注意點”
王院士善意的提醒,粘連是外科醫生的死敵。
心包是心臟的外衣,它將心臟包裹其中,楊平將手里的電刀調整方向,隨著一縷輕煙飄進吸管,一陣滋滋聲音之后,心包被打開,一次性徹底地打開。
少許電刀燒灼的氣味漏出,隔著口罩也可以聞到其中的臭味。
王院士的經驗對楊平似乎幫助不大,即使存在粘連,電刀的切割也毫不留情,更不會患得患失,而是一次到位,可是它又恰到好處,剛剛切開心包,停留在心外膜的表面。
電刀是利用熱效應進行切割,它的損傷存在一個范圍,如果把握不精準,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副損傷。
所以使用電刀進行切割的時候,必須熟悉電刀的損傷范圍,電刀的熱損傷范圍是隨著距離遞減的,而且跟目標組織的類型也有一定關系,很少有人能夠用電刀進行精準切割,因為它根本不是一個精準切割的工具,而精準切割工具最廉價的是普通的尖刀,高檔的有激光刀。
用電刀這種粗糙的工具,楊平也做到了切開心包而不損傷心臟外膜,可見電刀已經玩到某種境界。
打開心包之后,楊平將電刀換為普通的尖刀,因為接下來的操作,電刀的缺陷可能會導致嚴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