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你跟泌尿外科那邊說說,要他們幫忙調出一些腎切除后的影像圖片,包括腎切除剛剛術后1周內、術后三個月、半年、一年、三年的圖片,這樣具備代表性,大家看看腎切除的影像圖片是怎么樣的,如果能夠再調出一些孤立腎的影像圖片更好,這樣更加有對比性。”楊平吩咐張林去做這件事。
科學的原則是求真,是實事求是,病歷資料就是最好的說明依據。
his系統院內是聯網的,所以,張林當場打個電話,外科研究所張老師的權威還是有的,泌尿外科一個值班的研究生立刻檢索調出一些影像圖片發過來給張林。
大家認真這些圖片之后,果然它們存在這種本質的區別,孤立腎沒有配套的血管神經,而一側腎切除后依然留有原來血管神經的殘跡。這種區別就像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就算男人做了變性手術,但是他的染色體還是xy,這是最本質的東西,無法改變。
真傳一句話在場的醫生立刻牢記楊平剛剛說的話。
“市人民醫院現在跟患者家屬對話,醫院要求進行醫療鑒定,說不管是單一腎還是術后骨質的缺損,究竟跟醫院手術有沒有關系,經過醫療鑒定后再說,但是家屬拒絕走醫療鑒定程序,拒絕走法律途徑。”宋子墨介紹。
“他們心里有數,知道這事和醫院沒有關系,所以拽著明白裝糊涂唄,一旦進入鑒定流程,不是一切都曝光,同樣,只要進入法律流程,一切都真相大白,他還怎么揪著這事向醫院要錢。“
張林生氣地說。
“不要把人都想得這么壞人之初,性本善”小五像個哲人一樣。
張林立刻說“人性都是惡的,不是我想得壞,是真的很壞。”
楊平對這些題外話沒有興趣“我們只研究病情,對病情以外的事情是市人民醫院的事情,我現在只負責將病情研究透徹,然后盡量治好,至于其它的事情不是我們的工作,這是病例討論,只談病情不過在診療過程中大家一定嚴格按照流程來做,一步都不能省,慢一點不要緊,但是不能省步驟,主管醫生約一下患者家屬,我跟他當面談談患者的病情,后續的治療費用比較多,時間比較長,還有一定失敗的風險,事前必須說清楚。”
這種病例雖然是罕見病,但是在治療上的難度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難題是社會學,楊平將這一類患者歸為社會學高危患者,因為這一類患者,很可能醫生做出巨大的付出后得到的無理取鬧的糾纏。
病例討論結束之后,楊平在會談室見到了患者和家屬,患者是一個只有十二歲的男孩,家屬是男孩的父親,一見到楊平的面,男孩父親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市人民醫院的各種不好,大罵那些醫生是庸醫黑醫。
“這家醫院管理混亂,聽說以前的院長都被抓走了,孩子的腎一定被他們偷走的,我跟他們沒完。”
說這話的時候,男孩父親惡狠狠的,咬牙切齒。
“這些事情暫時不聊,我們談談小朋友的病情。”楊平提醒男孩父親言歸正傳。
“我們現在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小朋友以前做過腎臟的ct或者b超沒有”楊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