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們這邊兩個主任也努力過,很難取出來,難度非常大,因為血管正常轉彎處,這個地方很容易斷導絲,斷了又很難取出來,不過你們不用太擔心,我們已經請我們醫院的楊教授上臺,楊教授本來去帝都有一場學術會,已經快要登機,但是聽說需要他幫忙解決難題,他毫不猶豫趕回來,現在正在手術臺上努力。”
“我們一起努力解決問題,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
家屬見趙主任隔幾分鐘出來一趟告知不是進度,心里挺感激的,慢慢地,也覺得趙主任挺負責。
“能取出來吧?”家屬挺著急的。
趙主任說:“很有把握,但是不敢說百分之百,醫學這東西很復雜,變數太多,誰也不敢拍胸脯,我們只能說全力以赴。”
家屬聽趙主任這么說,心里稍微放心一些。
“手術有什么進展我隨時和你們溝通,我先進去了。”趙主任戴上口罩又回到手術室。
這邊的手術在繼續。
季主任自己做的套圈在楊平手里成為一個極其靈活的工具,它時而縮小,時而擴大,時而伸長,時而縮短,變化極快,器械和人已經和合為一體,器械的末端就像他的手,指哪打哪,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
那個小小的套圈居然像一只手一樣,它想操作哪個目標,就能套住目標的尾部,或者直接用縮小的套圈撥動目標。
按道理這么長的導絲,而且導絲是有彈性的,這種操作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是楊平現在已經做到。
反正季主任和管主任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這個小套圈居然被楊平玩成花來。
他就用這么一個小套圈居然解開了導絲尾部與支架糾纏,然后神奇地解開導絲與導絲的糾纏,第一根導絲已經取出來,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
季主任還在思考楊平怎么做的時候,三根導絲已經擺在無菌臺上的彎盤里,透視屏幕上再也看不到導絲的影像,只有通常的血管和支架的影像,而且之前的血栓也消失不見。
“最好送icu監護幾天,注意可能出現的血管破裂引起腦出血的并發癥。”楊平叮囑季主任,他的操作沒有損傷血管壁,但是市人民醫院那邊醫生的操作肯定對血管壁有損傷,所以不得不防腦血管破裂。
“嗯!”季主任記住楊平的話,他的目光停留在楊平抽出的導管和導絲上,這還是那一套器械,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取完了?
管主任湊過來看,真的取完了,連血栓也給全部取出來,支架還可以留在里面繼續用。
季主任做完收尾工作,拿起剛剛楊平撤出的帶有套圈的導絲,他嘗試著一抽一送,那個套圈一縮一放,這玩意居然這么厲害,剛剛楊教授就是用這玩意解開的導絲與支架的糾纏,這東西是他自己做的,他怎么不知道還可以用得這么靈活,自己怎么做不到這樣。
年輕醫生張羅著聯系icu接受病人,季主任和趙主任一起出去跟患者家屬解釋,告訴家屬患者斷裂的導絲已經全部取出來,連里面的血栓也取出來了,并且季主任用彎盤端著三根導絲給他們看,趙主任用手機給造影圖片拍了照片,也亮出照片給家屬看。
只要能夠取出來,家屬心里也安心,大多數家屬還是通情達理,市人民醫院醫生的做法確實操蛋,手術中出了問題既不告知家屬,也沒有請示上級求助,自己在那里悶聲瞎搞,兩三個小時還沒弄出來,自己心里沒點逼數,要不是麻醉醫生和巡回護士商量私下通知科主任,說不定患者就死在手術臺上,要是真出了生命危險,那時候怎么辦。
趙主任心里也有氣,家屬也跟趙主任憤憤不平地說,趙主任安慰疏導家屬一番,告訴他:“這醫生做法確實不對,可能當時過度自信,認為自己可以取出來,沒想到事情超出他的判斷。”
“那邊的科主任也積極聯系我們,將患者及時轉運過來,我們這邊非常重視,發現問題比較棘手,立即請求楊教授的幫助,楊教授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可是世界一流醫生,現在他帶領團隊將導絲取出來,不僅取出導絲,將里面的血栓取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