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旁監測的時間一到,護士再一次給亞當斯測生命體征,除了原來的血壓高,心率快,他還是那樣,醫生不得不給他藥物干預。
“亞當斯先生,你完全不用擔心,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李醫生也不想跟他糾纏下去,這么糾纏下去,完全無窮無盡,解決一個問題,衍生出一個新的問題,如此循環,或許這就是亞當斯的性格,這種性格非常適合研究數學。
亞當斯的妻子也不斷給他眼神,讓亞當斯不要再這么糾纏下去,這已經不是正常的醫患溝通,而是一種糾纏,會浪費醫生很多的時間。
“我桌只是有一些疑問,李醫生,能不能安排一次楊教授與我的單獨會談,我只需要半個小時就能弄懂心中的疑問。”亞當斯覺得面前年前的李醫生只是個小角色,他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只有楊教授親自解答,才能讓他弄清楚這些問題。
半個小時?照他這么問下去,恐怕半天也不行。
李醫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脫身:“楊教授很忙,我只能說盡力安排。”
這樣,李醫生帶著護士離開病房,離開時,他不忘叮囑亞當斯和他的妻子,如果有什么不適隨時可以呼叫護士。
李醫生松一口氣,不過他回來后還是將亞當斯的請求告訴楊平,楊平想了想,決定抽空去見見他,與他談半小時,解開他心中的疑惑,他是一個數學家,因為思維定式,按照純理論的思維方式來對待醫學問題,這樣肯定會形成一種解不開的糾結,因為醫學是一名實踐性很強的科學,它與純理論的數學完全不一樣。
下午的時候,楊平抽空去國際診療中心,亞當斯非常激動,楊平就在他的病房里與他展開會談。
“請坐!”亞當斯讓妻子搬來椅子,他打算和楊平將問題一個一個弄清楚。
楊平坐下來,李醫生和亞當斯的妻子站在旁邊,亞當斯想了想,將上午問李醫生的問題全部搬出來,他準備了很多問題,但是并不打算一次抖出來,而是將問題一個個甩出來。
他講完之后,楊平思考片刻說:“亞當斯先生,你是學數學的,我想你應該也對物理學有所涉獵?”
一般來說,數學家的物理不會太差,而物理學家的數學常常會很強。
“是的,如果不是太喜歡數學,或許我會成為一個理論物理研究者,我喜歡純理論的東西,因為它是那么完美,我不喜歡實驗,因為它總是會與完美存在差距。”亞當斯坦誠地說。
“好吧!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你如果能夠回答我的問題,那么自然而然,你也弄懂了你剛剛提出的問題。”楊平并不想正面回答他,不能被他牽住鼻子,而是牽著他的鼻子。
亞當斯當然愿意回答楊平的問題,他喜歡提出問題,也喜歡回答問題,他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愉快的事情。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曾經在我們中文網上流行,但是也困住了很多數學家和物理學家。”
一聽說是流行問題,而且困住了很多數學家和物理學家,亞當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你說吧,我已經準備好。”
他妻子很默契地給他一個鉛筆和筆記本,而且還給他一個文件板,方便他坐在床上書寫計算,當然他床頭還有一個計算器。
“倫敦市中心的上空,0.05毫升的水滴從5000米高空落下,砸在成年人的頭上,它能否擊穿人的頭骨?”楊平提出了問題。
亞當斯飛快地記下這個問題,他看了看問題,然后嘴里在嘟噥什么。
“這要考慮空氣的阻力,不同的地方空氣密度不一樣,不同的高度空氣密度也不一樣,倫敦地區的空氣密度是多少呢?人的頭發平均厚度是多少,它的緩沖效果是多大?人的頭蓋骨的厚度是多少?它的密度是多少?它的強度是多少?屈服強度是多少,抗拉伸強度是多少?這需要大量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