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士立刻掐起法決,念起真言,要召喚鬼物護身。
但曾繁喉頭一滾,“啐”
一口唾沫就吐在他臉上,“什么邪術,也來煳弄你爺爺”
曾繁一腳踹在他心口,這胖道士如同破布麻袋一樣飛出去,張口開始嘔血,出氣多進氣少了。
這一個耽擱的功夫,劉勝已經先一步上前,一腳踹開城隍廟的大門,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
后面黑壓壓的流民振臂高呼“跟這邪神拼了”
曾繁緊跟在劉勝身后,闖進門中。
然后就見眼前一黑,一個個形狀各異的鬼物。
或是長著巨大耳朵或是長著巨大眼睛,這是糾察司的文武判官。
或是一身雪白或是一身漆黑,這是速報司的文武判官。
或是矮矮胖胖或是細細長長,這是陰陽司的文武判官。
城隍坐下叁司,文武判官匯聚一堂,攔在曾繁和劉勝的面前。
那矮矮胖胖的陰陽師文判官吳判用冰冷的眼神看向劉勝,質問道“劉縣尉,你與我家大人乃是姻親,大人有心點撥,賜你榮華富貴,令你兄妹相見,你就是這樣回報城隍大人的嗎”
劉勝哈哈大笑“你家城隍不過是天地間的蠹蟲,陰司中的豺狼。我已經把吳寧縣貪贓枉法的縣令抓入大牢,又怎么會坐視草菅人命的城隍不管呢”
“縣令不過是人間小害,你家城隍才是天下大害。枉顧天律、假傳天命、濫用神權,報應就在眼前了”
一聲驚雷乍響,電光照亮了城隍廟。
吳判官一個激靈,看向天空。往日里他最是能言善辯,乃是城隍的幕僚。
但現在在劉勝的喝問之下,卻生出幾分心虛和恐懼。
他色厲內荏道“你可知你壞的不僅僅是城隍大人的大計,更是壞了事關蒼生的大計。”
“不過是一群流民罷了,舍了區區流民為了天下蒼生,又有何不可”
劉勝大怒“除了蒼生自己,誰能表蒼生之意”
“流民就不是蒼生嗎吳寧縣的百姓就不是蒼生了嗎”
吳判官冷笑“在這吳寧縣,城隍大人就是天就是君,天要你死,君要你亡,你們就該乖乖候著。”
“你同這些毛神說什么理”曾繁揉了揉拳頭“不過是仗勢欺人,恃強凌弱,草菅人命罷了。”
“殺”曾繁一馬當先,朝吳判官撲了過去。
吳判官身邊那個細細長長的武判官穿著鐵甲,移步上前,攔在了曾繁面前。
曾繁大吼一聲,出拳如閃電驚雷,連連擊打在武判官身上,將他打得倒飛回去,撞塌了圍墻。
“痛快”
黑白無常一左一右丟出鎖鏈,纏在曾繁的腿上,勐地一拉,就把曾繁拉倒在地。
大耳與大眼的文武判官抽刀向他砍去,被他一個驢打滾避開。
黑白無常還要再拉,就聽一聲尖銳的風聲響起。
嗖地一聲,一箭點破了黑無常的腦袋,將他的身體戳破,化作一個紙扎的黑衣人。
濃霧從紙扎人上浮起,然后又撲了回去,捂著腦袋大叫“痛煞我也”
這個時候,曾繁已經趁機同白無常角力,把白無常生生扯到面前,一腳踢翻,也變成一個紙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