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寺廟周圍古木參天,廟宇彷佛歷經風雨,頗有古意,隱隱有著香氣在寺廟中飄蕩。
寧采臣和馬均濟走到近前,便見這古寺上題著寺名,“蘭蔭寺,難怪有蘭花之香。”
兩位讀書人進了寺廟,卻發現寺中空無一人,荒草叢生,彷佛早已無人居住,但寺廟的陳設卻并不臟亂,殿中供奉著他們不認得的佛陀也干干凈凈,沒有落灰。
香爐之中好似還有余溫,倒像是懶惰的僧人只打掃了佛殿,疏于打理門庭,此刻出門未歸一般。
寺廟各處都擺放著蘭花,香氣宜人,馥郁芬芳,令人心曠神怡。
馬均濟笑道“這和尚真是古怪,若說勤勞,卻滿地荒草蓬蒿,若說懶惰,偏偏殿宇整潔,還頗有幾分雅致,遍地都是蘭花。蘭蔭寺,倒是無愧其名。”
寧采臣道“也不知這廟里的師父愿不愿意我們借宿。”
馬均濟道“你看著廟里都沒有人,想必僧房空置,能讓我們借以棲身。”
他們到了僧房來看,僧房都是虛掩,果然都是空置,只是陳舊破敗,好似久無人煙。
馬均濟和寧采臣也不嫌棄,比鄰為居,收拾了一下破舊的僧舍,就坐等著廟里的僧人回來。
直到黃昏,不見僧人,倒是見到了另外一個書生。
這書生好像同他們一般,也是借宿的人,寧采臣就上前打招呼,問他廟里的僧人何在。
這書生容貌俊朗,眼睛很亮,彷佛是在發光一般,瞧見他們,好似吃了一驚,打量了他們一眼,答道“我在這已經住了有些日子了,也不曾見到有僧人。你們住下便是,不必問我。”
寧采臣和馬均濟只好安心住下,想著如果僧人回來,就供奉些香油錢,希望他不會責怪。
到了夜里,這寂靜無人的寺廟就顯出冷清和孤寂來,寧采臣和馬均濟一起生火把帶著的干糧烘熱。
帶著焦香的餅溫暖了書生的鼻子,也溫暖了書生的腸胃。
南邊僧舍的書生聞到這香味,推開門出來看,被馬均濟招呼來,道“兄臺,不嫌棄的話一起吃。”
那書生也不白吃他們的,把酒囊里的酒分給他們喝,道“夜深就冷了,喝些酒暖身子。”
三個人同飲一囊酒,同吃一頓餅,一下子就熟絡起來。他們互相交流了姓名,知道了這個書生叫燕赤霞。
燕赤霞感嘆道“這餅子這樣香,倒是讓我想起來老母親了。”
寧采臣道“是吧,我娘給我烙的餅子,對了,還有咸菜。”寧采臣去房里把咸菜拿出來分享,嘴里浸潤了油脂和肉香,令人心情愉悅。
吃了餅子喝了酒,燕赤霞看了他們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猶豫道“蘭蔭寺晚上有些邪性,你們要小心一些。”
寧采臣和馬均濟頓時僵住了。
寧采臣還沒有忘記昨夜床頭那個腫脹如同豬尿脬一般的怪物,此時又感受到陰影襲來。
馬均濟干笑一聲,道“燕兄,你不會是說廟里有臟東西吧”
燕赤霞不想嚇他們,說得含湖“我曾學了些異術,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一些異氣,倒也未必真的”
馬均濟聽他這說法,就道“那就是有了”
寧采臣頓時把手伸進衣袋里,捏緊了里面的香丸,對燕赤霞肅容道“燕兄,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燕赤霞頓時愣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