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這小護士知道得很多嘛”
“那當然,我劉芳就是咱們軋鋼廠的包打聽。”
“這么說來,婁半城是要包辦婚姻”
“婦聯的同志何在”
議論聲、鄙夷的目光、指指點點,讓婁半城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能叱吒風云的舊世界了。
婁半城變臉比翻書還快,呵呵笑了兩聲“誤會,完全是一場誤會。”
他說話間,瞪了樓譚氏一眼。
樓譚氏會過意,連忙上前拉住婁曉娥的手“閨女呀,我們怎么會包辦婚姻呢你身體不好是應該好好治療,不過軋鋼廠醫院的醫療條件不好。”
“你父親認識團結湖醫院的專家,我們去讓那些老專家看看,好不好”
婁曉娥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對她的推諉之詞,自然是不相信。
“不,我是軋鋼廠的工人,就要在這里看病。”
“你們那是在搞特權,我覺得應該加強教育。”
這話一出,婁半城和樓譚氏臉色突然大變。
就連李東來也倒吸一口氣。
小棉襖上灑了砒霜
“哎呀,老婁,你來了,也不跟我打聲招呼。”這時候,焦院長走了進來,身后跟著丁秋楠。
說完,他還沒等婁半城來得及說話,就走到病床前。
“婁同志生病了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找最好的大夫。”
婁曉娥手指攥緊被單“我的大夫是李醫生。”
“李醫生那就對了”焦院長指著李東來,向婁半城介紹“老婁,李東來雖來咱們醫院不久,醫術可是得到了廣大工人同志的認同。”
“有他做婁同志的主治醫生,我想一定很快就會康復的。”
“那就有勞焦院長多多照顧了。”婁半城面對焦東來,只能把一肚子氣吞進肚子里。
他雖是廠里的董事,卻是個擺設。焦東來是院長,屬于軋鋼廠高層。
最后,婁半城悻悻的回到了別墅。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樓譚氏坐在沙發上就開始埋怨“這下好了,閨女也被你趕走了,就剩咱們老兩口了。”
婁半城倒了一杯豬鞭酒,一飲而盡。
呵,這味道就是比狗鞭腥一點。
樓譚氏接著絮叨“我就不明白了,咱家的成分雖不好,也不是大惡之家,你還有愛國資本家的名頭,為什么一定要把閨女嫁給許大茂呢”
其實,樓譚氏也沒相中那個賊眉鼠眼的許大茂。
當初許母帶著許大茂上門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小子不是正經人。
但,婁半城卻一眼看上他了。
婁半城放下酒杯,看向旁邊的保姆“吳媽,你去做飯吧。”
吳媽低著頭,離開客廳。
看到房門關好,婁半城又倒了一杯馬鞭酒,坐到沙發上。
他低聲說“女人,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近些日子,我越發覺得不安了。”
“偷偷同老張,老陳,老趙他們聊過,都覺得要起風了。”
樓譚氏點頭,這三個人通婁半城一樣,都是愛國資本家,在舊世界就是至交好友。
當年,發過誓要同進退。
“但是風多大,會不會把房子刮倒,我們心里都沒譜。”婁半城喝了一口酒,瞇著眼看向玻璃窗外天空。天空陰沉沉的,搖搖欲墜。
樓譚氏著急了“那我們趕緊走吧,你不是在三年前,就把小金魚藏好了嗎”
“我們帶上蛾子,去投靠港城的二舅。”
婁半城收回目光,臉色土灰起來“港城我前陣子去南方學習,已經打聽過了,那邊現在的局勢也很混亂,我們貿然前往,不就是待宰的羔羊”
“還有,我婁半城辛苦半輩子,創下這么大的家業,就這么走了,我心不甘啊”
樓譚氏默默點頭。
婁家大部分財產都是工廠,醫院。
能換成小黃魚帶走的財產相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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