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范金有根本不懂經營,仗著自己是公方經理,處處針對徐慧真這個私方經理,一勁兒的打壓徐慧真,搞得小酒館生意慘淡,還跑去徐慧真家里偷酒。
這樣的人當公方經理,簡直是給街道辦抹黑。
徐慧真哭訴完,擦了擦眼淚,強笑道“同志,我今天有些失態,耽誤您的時間了。”
李東來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范金有是吧,估計你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這時候,后廚把熱菜端了出來,李東來幫徐慧真一起擺在餐桌上。
當聽到李東來這么年輕就當上主任的時候,徐慧真烏黑眼眸中盡是欽佩。
她轉身回屋,又抱來了一壇子老酒。
酒瓶口是用泥土封著的,烏黑的瓶身上的瓷釉已經斑駁陸離,看上去像在地底下埋了很多年一樣。
徐慧真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揭開封口,一股濃郁的酒香味瞬間彌漫整個小酒館。
后面一個正就著花生米小酌的老大爺,鼻子抽了抽,杯子里的酒頓時不香了。
前面兩個劃拳的同志拳頭也愣在了半空中,齊刷刷的看向這邊。
李東來端起杯子,輕輕送入口中,辛辣中夾雜著清香,剛烈中泛著綿柔。
他怔怔地看向徐慧真“這酒”
徐慧真不舍的盯著酒壇,淡淡的說“這是當年我出身的時候,我家老爺子埋在院子里的,到今年已經整整三十年了。”
“我本來想著把這壇酒傳承下去,后來一想,自己私方經理的職位已經被免了,現在就是一個跑堂的,說不定啥時間就被趕出酒館了。”
“留著這壇酒也沒有了,正好今天是東來同志的升遷宴,我就把這酒送給東來同志,希望東來同志前途遠大。”
說著話,她眼眶中淚水積累,搖搖欲墜。
李東來聞言立刻明白過來了,這個徐慧真肯定是目睹了自己跟范金有發生沖突的過程,想通過送酒的方式,讓自己幫她出頭。
這女子還真是不簡單。
徐慧真確實有這個心思,李東來是軋鋼廠醫院的科室主任。
這個職位看上去不大,卻屬于干部編制了,能同街道辦的領導說上話。
只是看李東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她才出此下策。
旁邊的丁秋楠已經聽劉芳護士說起了小酒館的事情,對徐慧真深感同情。
她緩緩站起身安慰道“慧真姐,你別這么難過,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情,你盡管開口。”
徐慧真心中一喜,掏出手帕輕輕擦拭眼角淚水,破涕為笑“妹子,姐一看你的心跟你的長相一樣好。”
李東來心中一嘆,這個丁秋楠就是太傻了,被人賣了也不知道。
不過,反正也看范金有不順眼。
如果有機會的話,不妨替徐慧真解決了這個麻煩。
李東來余光瞥見旁邊那些客人都把艷羨的目光投向這邊。
心中一動,站起身抱起酒壇,大聲說道“這是徐慧真同志珍藏了三十年的美酒,這壇美酒見證了小酒館的歷史滄桑,大家伙都是酒館的常客,這美酒自然應該大家伙一起品嘗。”
眾人聞言頓時嘴巴咧到了后耳根,這酒聞著就饞人。
這個年輕同志還真是好人。
這些客人們大多是附近的街坊,曾經在街道上見過李東來。
“李醫生就是大氣,喝了你這杯酒,以后有啥事,盡管吩咐,我叫馬三住在臭皮胡同。”
“就是,聽說李醫生現在是主任了,了不得呀”
“我在軋鋼廠里有好幾個親戚,他們都夸李醫生醫術高超。”
一壇子酒看似不少,分到每個人頭上也就只有一小杯。
眾人喝下老酒的同時,也不吝美言,順便把李東來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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