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的人,可不像后世的人,會因為家里窮而感到自卑,恰恰相反,他們會認為能夠靠雙手改變窮困的面貌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賈張氏梗著脖子道“老劉長得跟頭老叫驢似的,有把子力氣能掙錢,我們家呢老的老小的小,唯一能干活的東旭還躺在床上不能動你叫我們這么掙錢”
“力氣活干不了,小活也干不了,咱們街道辦有湖火柴盒的活計,咱們大院的張大媽和牛大媽他們每個月都能掙到兩三塊錢,旭東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手總沒壞吧你賈張氏還不到50歲,難道也湖不了紙盒子了”李東來笑道。
這話讓賈張氏心中頓時一凜,她這么多年了,從來沒干過活,就算是納鞋底子也是做樣子的,那鞋底子都讓讓她盤出包漿了。
更讓她驚懼的是,周圍的住戶似乎很同意李東來的意思。
“就是,賈張氏跟賈東旭干不了力氣活,湖紙盒子還是能干的”
“我看啊,以后咱們也不要接濟他們家了,咱們辛辛苦苦干活,人家倒好,躺在屋里享受。”
“一大爺說的真有道理”
李東來可不管你賈張氏愿不愿意干活,沖著人群外的劉海中招招手“二大爺,下午你就去街道辦,幫賈張氏把名字報上,請街道辦的同志給他家分配手工活。”
“不,不是,我”賈張氏還想呲牙。
李東來冷下臉道“怎么你是覺得靠自己勞動自食其力丟人,看不起勞動人民是不是”
這年代可是講究勞動最光榮的,這頂大帽子戴在賈張氏頭上,她這輩子就完了。
賈張氏只能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做,我做手工活”
她心里恨得牙癢癢,卻沒有辦法埋怨人家李東來。
別人都能湖紙盒子掙錢,她賈張氏干不了
人家李東來讓她自食其力有錯
她賈張氏敢撒潑,那圍觀的住戶們就能批評她。
賈張氏可不是傻柱那種傻子,心里精明著的很,看得懂眉眼高低,看得清形勢。
要不然她也不能在老賈死后,一個人把賈東旭拉扯大,幫他娶媳婦。
家里還置辦起了縫紉機,頓頓白面,可以說日子過得比易中海都好。
一場鬧劇過后,賈張氏也服了軟,老老實實的端著搪瓷碗,讓南易幫她打了一勺子菜。
南易是個老實人,也沒有因為爭吵而故意使壞,半勺稠的半勺稀的。
李東來抬了抬眼皮,嗨,這小子倒不錯。
回到屋,李東來還在想南易的事情,他越想越覺得這貨的名字有點熟。
當然,不是在今世聽到的,他隱約記得在前世的一部電視劇里,也有個叫南易的癡情種子。
他是機械廠的廚師,喜歡一名叫做丁秋楠的醫生,只是這位醫生似乎對他不感冒。
為此他還數次趁著丁秋楠不注意,往丁秋楠的水瓶里放鹿茸,人參磨成的粉末。
當時的李東來看得目瞪口呆,這家伙是在投毒啊
后來因為社員崔大可的介入,南易無功而返,只能跟一位名叫梁拉娣的小寡婦結了婚。
梁拉娣有四個孩子要養,不過為人卻比秦淮茹好多了,人家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了四級工,偶爾還幫別人縫衣服。
當母親也比秦淮茹合格,四個孩子后面都挺孝順的,不像秦淮茹養了一群白眼狼。
當然,梁拉娣這都是后話了,李東來心中的疑惑是,是不是由于自己的穿越,引起了劇情的變動,丁秋楠來到了軋鋼廠醫院。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似乎好像有那么一點對不起南易。
十分鐘后,一臉懵逼的南易就出現在李東來家里。
這位小廚子有點拘謹,還以為是為了把他調到軋鋼食堂工作的事情。
只聽得李東來問道“你們軋鋼廠是不是有個女工人,名叫梁拉娣”
“啊,對,有啊您認識她”
南易有些懵逼,如果說李東來認識他,那還有情可原,畢竟傻柱被停職的時候,他在軋鋼廠食堂當過半個月的代理廚師。
梁拉娣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這位醫院主任怎么會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