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干事今天早晨已經看到了事情的經過。
他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卻不認識三大爺這種老學究會襲擊別人。
保衛干事面露難色,看了看三大爺,又看了看劉明章,猶豫著說:“劉主任,這……這蓄意襲擊,好像不太符合……”
劉明章眼睛一瞪,吼道:“讓你抓你就抓!出了事我負責!”
保衛干事被這一吼,嚇得一哆嗦,不敢再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走到三大爺面前,低聲說道:“老人家,對不住了,您跟我走一趟吧。”
三大爺又驚又怒,掙扎著喊道:“你們這是濫用職權!我沒有襲擊他,是誤會!誤會啊!”但保衛干事不敢違抗劉明章的命令,還是架著三大爺往外走。
劉明章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而另一邊,三大媽昨天晚上等了一晚上都沒見三大爺回來,又等到中午,心中的擔憂如潮水般不斷上漲。她終于坐不住了,因為三大爺下午還有課。三大爺身為老教員,這些年來兢兢業業,從來沒有請過假,就連她生孩子的時候,三大爺都還跑到學校里給孩子們講課。可今天,三大爺卻不見了蹤影,這實在太反常了。
三大媽心急如焚,連忙喊來閻解成和閻解曠,焦急地說道:“你們快去找找你爹,他到現在都沒回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閻解成一聽,臉上露出不情愿的神情,嘟囔著:“我本來還打算去公園玩呢,老爹說不定去哪里玩了,他這么大個人了,能出什么事。”
閻解曠也皺了皺眉頭,說道:“媽,我下午還要上班呢,哪有時間去找啊。爹平時不也經常自己出去溜達嘛,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三大媽看著兩個兒子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又氣又急,眼睛里泛起了淚花,大聲說道:“你們兩個沒良心的,你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看你們怎么辦!你們就不能請個假,先把人找到再說嗎?”
閻解成和閻解曠被三大媽這么一罵,才稍微收斂了一些,可還是不太愿意去尋找三大爺。
兩人裝模作樣地出了門,在胡同里慢悠悠地晃蕩著,時不時東張西望一下,壓根沒認真尋找。
閻解成雙手插兜,嘴里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閻解曠則時不時看一眼手表,心里惦記著上班時間,腳步愈發急促。
沒一會兒,他們便折返回家,站在三大媽面前,閻解成聳了聳肩,滿不在乎地說:“媽,我們找了好久,哪兒都沒瞧見爹的影子。”
閻解曠也跟著附和:“是啊媽,說不定爹一會兒就自己回來了。”
三大媽看著他們這敷衍的樣子,肺都快氣炸了。她怒目圓睜,手指顫抖著指向兩人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大罵:“你們兩個逆子!你們就這么對待自己的爹!等你爹回來,看他怎么收拾你們!”
罵完,她癱坐在地上,雙手掩面,止不住地抽泣起來,滿心的擔憂與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就在三大媽癱坐在地上,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二大媽聽到動靜,輕輕敲開了門。二大爺和三大爺平日里雖然總是針鋒相對,關系不怎么好,但二大媽和三大媽的關系卻十分融洽,兩人經常一起在河邊洗衣服,嘮家常,感情頗深。
二大媽走進門,看到三大媽淚流滿面的模樣,心中一驚
連忙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握住三大媽的手,關切地問道:“他三大媽,這是咋啦?出啥事了?你可別嚇我啊。”
三大媽抬起頭,看到是二大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著她的手,帶著哭腔把三大爺失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從三大爺為了打聽劉秀華的事去煤球廠,到之后一直未歸,三大媽邊說邊哽咽,淚水止不住地流。
二大媽聽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滿是震驚。她是了解三大爺的,在她印象里,三大爺向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從不惹是生非。
她脫口而出:“這可壞了!三大爺那么老實的人,說不定是遇到啥壞人,遇害了!”
話剛出口,二大媽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呸呸了幾聲,慌慌張張地說道:“瞧我這張破嘴,凈說些不吉利的話。三大爺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有事的,肯定是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二大媽一邊安慰著三大媽,一邊在心里暗自著急,她拍了拍三大媽的肩膀,說道:“他三大媽,你先別著急,咱們再想想辦法。要不我讓你二大爺也出去找找,多個人多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