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錄最大的麻煩就是要刻在卡牌上的一圈細密的魔符文字,這些扭曲的就好像螞蟻在爬來爬去一樣的存在,沒有足夠的眼力根本認不明白,更別說將其寫出來。
他緊皺眉頭地慢慢刻錄。
就像一位畫家在繪制一幅絕美的作品。
每一個筆觸都細膩無比,卻又充滿了穩重感。
這讓一旁的塔莉婭都不禁稍微把放在蘭奇身上的視線認真了幾分。
先不談蘭奇到底在做多么低級的卡,以及他的經驗是有多么不足。
至少這瞬間蘭奇身上這股氣質,并不像一個生澀的制卡學徒,而是一位技藝無比高超的大藝術家
就這樣過了數十秒。
伴隨著一陣爆炸聲震響。
炸了。
塔莉婭“”
在微弱彌漫的煙霧中,她以微不可查的幅度搖了搖頭。
果然是個白白浪費錢財的庸才。
就算她不太懂人類魔法文的法術刻錄,她大致看得出來蘭奇在搞一些很迷惑的操作
他似乎并不滿足于制作出精神干擾,而是試圖將其摘錄刻印的同時將其改寫成一種更為復雜的法術,再進行直接封裝制作出來。
就像初學者應該先想辦法學會走路再掌握跑步,而蘭奇從一開始就想越過走路和跑步嘗試飛行。
會做這種事的。
要么是極度自負的天才。
要么就是好高騖遠的笨蛋。
“怎么就炸了呢”
蘭奇有點懵逼地看著手上像爆竹一樣炸掉的魔法卡牌。
似乎一切都來得太突然,炸碎了他的制卡夢。
所幸制卡工坊里的輕型結界保護了他免受傷害。
下一秒,蘭奇就像想到什么事一般快步跑出了制卡工坊。
“這家伙”
塔莉婭皺著眉頭自語。
就算雇主受了打擊心情不好,要離開的話,也不應該發脾氣似地把她這樣棄之不理。
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任何誰把她隨便丟下。
正當塔莉婭面色有些不悅準備離開制卡室時,蘭奇又跑回來了,趕到了工作臺前開始拿筆快速記錄著什么。
“你不走”
塔莉婭問。
“不走啊,這才剛開始呢剛才我只是去委托執事先生再幫我帶來一點東西了。”
蘭奇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反而眼中閃爍著熱忱與期待,仿佛對這個制卡領域充滿了無盡的探知欲望。
塔莉婭沒有再說什么,坐回了原位。
她很有耐心,每天就是坐在這里就能拿到3鎊的報酬,她并不討厭。
只是不知道這個人類多久就會因為反復的失敗而放棄。
很快,執事就為蘭奇送來了幾本書籍和少許先前沒用到的材料。
蘭奇接過書便在長桌前如癡迷般地快速地翻閱起來了。
一下午,他都在不斷地炸卡和記錄失敗數據,查閱學習中渡過。
就這樣過了整整兩周時間。
每天蘭奇都會和塔莉婭來到這個制卡工坊,一個炸卡,一個看,一待幾乎就是一整天。
但蘭奇至今還是沒有做出一張像樣的精神干擾。
塔莉婭也還是坐在她那張椅子上,雙手輕柔地托著書本,翻閱得不緊不慢,完成著自己保護雇主的工作。
不過她已經不再怎么關注蘭奇的制卡過程,只翻閱著人類的書籍打發時間。
在她看來,蘭奇的失敗很正常。
初學者就算像蘭奇這樣不計損耗地高強度訓練,想制出一張藍色珍貴品質也大都需要經歷反復的失敗。
蘭奇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天賦。
天賦好的,現在可能已經做出幾張能用的一階魔法卡牌了。
甚至也有剛接觸制卡就能直接制作出藍色珍貴品質的天才。
不像蘭奇,整整半個月都在產出廢料。
伴隨視線邊緣涌起一道微弱的亮光。
即使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塔莉婭也知道,很快就會有一聲魔法卡牌爆裂的聲音。
因為蘭奇已經不知道在這個步驟失敗多少次了。
然而。
隨著光芒愈演愈烈直到熄滅,這一次并沒有像往常一般傳來聲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