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這些天猜不透依諾安的情緒變化,還擔心有時候自己的過度熱情可能讓依諾安為難了,現在看來依諾安只是不擅長表達。
“我去工作了。”
依諾安這回沒有承認,掙脫開了克莉絲蒂娜的手,窘迫地行禮然后快步離開。
“依諾安,那萬一哪天你恢復了記憶,你會憤怒地來找我復仇嗎其實那天和兜帽紅發少年樣子的你分別時,你看上去完全不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蘭奇就像找到了一個設想,很是好奇地望著依諾安快走到門邊的背影問道。
根據醫生所說,大腦受到創傷后,依諾安很可能性格會發生大變,但如果恢復了記憶,依諾安的性格也有可能會變回受傷前那樣,這段時間的生活對她可能更像夢境,而恢復記憶對她來說就像夢醒。
“不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天嗎”
依諾安猶猶豫豫地回頭,觀察著管家說道。
她那有點害怕的樣子,就像如果洛奇管家真的要打她,她很可能會哭出來。
“放心好了,去工作吧。”
蘭奇抬起手,笑著對她搖了搖,至此依諾安才如釋重負地離開了小會客室。
房間里沉寂了片刻,蘭奇也喝完了茶,準備繼續去工作了。
“話說,小姐,我知道您很喜歡依諾安,但那您同樣也該做好隨時和她分別的準備,畢竟您不了解她的過去,也許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蘭奇將茶杯放在了托盤上,對克莉絲蒂娜有點擔心地勸告。
剛才他對依諾安的問題,也是希望克莉絲蒂娜能提前明白這件事。
“知道啦。”
克莉絲蒂娜漫不經心地答道,
“無論她到時候要怎么離開我,我都會坦然放手。”
雖然她帶著點嘴犟的意味。
但就像她不了解洛奇一樣,她也確實不了解依諾安。
現在與自己相處的這段時光,也許只是依諾安人生不到百分之一的一個小小片段,而自己也只是她人生的一名過客罷了,克莉絲蒂娜并不妄圖可以把依諾安鎖在自己身邊。
她大概在和依諾安簽訂雇傭契約時就有想過這件事。
“您的想法和作風能這么成熟,那真是太好了。”
蘭奇滿意地走出房間,告別道。
“可別太小瞧我了,我會是那種哭著鼻子抓著她不放的人嗎”
克莉絲蒂娜朝著門口管家消失的方向做了個鬼臉,滿是不服地說道。
這個管家老陰陽師了,有時候她都聽不出他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數小時后。
帕里厄6區,圣白銀藤競技場。
在這靠近泊森魔界的范圍,已經掛起了元老院執行部隊的警示牌,而且有巡邏隊時常在那一公里的環形邊界附近把守。
由于白金級制卡師考試作為國際性的大型項目,泊森王國投入了極大的安全保護力度,同時在八月末的考試時間,時常還會有帕里厄的大權貴、甚至是元老院公侯前來觀看,所以越往后,附近的防護力量還會變得更為著重。
不少處在南岸的處刑者,都隨之來到了北岸。
當然也有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帕里厄人聽聞過最近的風聲,泊森魔界邊境的巡邏部隊可能不止是為了安防,更深的一層原因大概是前段時間快要一觸即發的魔族古代狂化詛咒謎案又有了新的變化。
這幾天反倒沒什么狂化事故發生了,似乎是疑似在泊森王國散布詛咒的元兇因為元老院的雷霆搜查而暫時隱匿了起來。
但在這恍若暴風雨前寧靜的白金級制卡師考試事態平穩期間,也有人猜測詛咒事件的元兇此刻在醞釀著什么更為恐怖的事情。
盡管如此。
小小的風聲和流言阻擋不了絕大多數熱愛生活的帕里厄人對大型活動的期待
午后的陽光穿透緩緩開啟的巨大圓頂,熾熱地灑落在古老的圣白銀藤競技場內。
來自泊森王國各地乃至東部地區諸國的觀眾早已匯聚于此,期盼著這場魔法工學的年度盛會。
“今年有沒有有希望晉升白金級的制卡師”
“我看很困難。今年的選手,除了艾斯卡爾這種從小國來的超級魔工匠,瓦拉斯汀,卡特里娜這種第二次參加考試的頂尖金級制卡師,其余的有好多我都不認識的神秘新人,難道要看巴爾康這種老齡大師,還是亞洛蘭王國今年剛嶄露頭角的新星卡蓮”
“不過這次有一大看點主要都在考官身上,沒想到真有白金級制卡師來接替了米垓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