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褻瀆卿放下水杯,搖了搖頭。
她已經氣笑了。
因為她不敢想象,等會兒把這個家伙擒住折磨一番,她能享受到多么強烈的快樂。
“行,這位置給你。”
梅羅加斯冷冷地勾起嘴角,話音溫柔得可怕,眼神卻如寒冰般銳利,毫無溫度地看著他。
這個幻魔族校長像是從鄉下來或者魔界外來的魔族,對魔界的近況一無所知。
應該是卡利耶拉的族胞。
想起那個卡利耶拉,褻瀆卿就有點心里隱隱的火在燒。
但梅羅加斯沒有完全讓開。
她坐到了座椅扶手的一旁,將她的蝎尾高高地搭在椅背上,那冷酷戲謔的眼神就像在問著新校長,我讓你坐,你敢坐嗎?
“謝謝。”
蘭奇泰然自若地走過來坐下了。
就和看不見扶手旁的褻瀆卿一般。
他一向尊老愛幼,這位蝎尾女士腿腳有點不方便,還想借著他的校長席倚靠一下,他也沒什么意見。
“……”
褻瀆卿近距離觀察著這幻魔族的臉龐。
她總覺得這家伙波瀾不驚的表面下,心里在想些非常失禮的事情。
“你真的不怕我?”
褻瀆卿的蝎尾晃動,在蘭奇后頸的方向畫著圈,針尖就像隨時想扎進他的脊背,將他的脊髓吸收為自身的養分。
“我為什么要怕你?”
面對這種死亡威脅蘭奇巍然不動,甚至不受上克下的影響。
“……”
褻瀆卿從側邊凝視著他淡漠而清澈的翠綠瞳孔。
她的殺意,在她看來,是愛意的一種。
殘忍與折磨,和愛太過相似,沒有誰能控制自己會愛上誰,也無法猜到自己今后會殺掉誰。
這家伙卻并沒有對她的殺意產生排斥或畏懼。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貌似接受了她的殺意的生靈。
“你感覺不到我隨時可以掌管你的性命嗎?”
褻瀆卿稍許俯下身,繼續問道。
一個魔族能在她面前面不改色就很了不起了。
“你的殺意源自于欲望,追求通過這種過激的行為達到享樂……而你現在正在探尋著將我殺掉究竟可以獲得多大的快樂,在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你不會輕易動這個手。”
蘭奇拿起了桌上的古籍,和看見了老朋友一般,將它拿起翻看。
“不要擺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樣子。”
褻瀆卿的蝎尾針尖霎時間貼到了蘭奇的后頸上,與他的肌膚只有不到毫米的距離,泛著銀光,
“你不怕我真動手了?”
褻瀆卿就像不喜歡有誰把她的想法看穿了一般,一字一頓地對幻魔警告。
這男性魔族無論是臉蛋還是氣質,都讓她很滿意,再加上可以把他當成男版的卡利耶拉,褻瀆卿感覺身體和大腦里有些什么在蠢蠢欲動了。
他眼里似乎也有種類似公主的純潔,出淤泥而不染,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貴感,甚至可能,還要比公主更甚一籌,純到褻瀆卿一時間有些看不清。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這么快就把這家伙殺死。
她想繼續探究一番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理解她的愛。
“如果你真要動手就不會和我多說話了。”
蘭奇翻著書,絲毫不見褻瀆卿地道。
“……”
褻瀆卿似乎在最后確認這家伙是不是真不怕。
直到她明確地聽到了這家伙的心跳都沒有半點加速。
她懸著的蝎尾慢慢放下,在蘭奇身后故作矯揉地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