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奧萊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和蘭德里教授說這些,可能是因為剛才正好也聊到這塊了。
又或許是蘭德里比較像個心理醫生,學生間流傳著有煩惱就去跟蘭德里教授談談的說法,心結很容易解開。
“……”
蘭奇一時間停下了手中的糕點,思索了一會兒。
原本他是想了解一下第十軍神尤里烏斯最近是否有異常,結合近期他在帝國了解到的情報傳聞,嘗試推斷一番他和薇奧萊特可能起矛盾的原因,現在看來好像復雜的問題簡單化了。
塔莉婭也怔住,抬起貓腦袋,望了望停止喂養的蘭奇,又看向剛才一臉平靜講出人際關系的薇奧萊特。
作為戀愛大師,塔莉婭很懂。
這是越愛越恨,越恨越愛。
尤里烏斯不可能對薇奧萊特沒好感。
可惜第六軍神薇奧萊特在感情方面意外的有點遲鈍,不管是對情感意向已經很明顯的第十軍神尤里烏斯還是情感意向并不明顯的第一軍神海辛托斯,完全都當成了朋友及同僚。
“那你是怎么看海辛托斯的呢?”
蘭奇恢復了過來,把糕點繼續遞到大灰貓的嘴邊,問薇奧萊特。
“海辛托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比誰都值得信賴,從小他就立志要成為民眾們的引導者,讓帝國不再發生血洗日那樣的悲劇。”
薇奧萊特的眼神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第一眼在孤兒院見到那個靛藍發色少年的時候,她就確信了這個家伙很不一般。
原本從小就只比海辛托斯弱一點的薇奧萊特以為自己是普通水平。
后來薇奧萊特和別人對比起來才發現自己有多強。
僅僅是海辛托斯的天賦太像個怪物,搞得薇奧萊特誤以為比海辛托斯弱就是比別人都弱。
“這樣啊,我今天下午也見到了海辛托斯先生,多虧了他幫我解圍,在見到他之前我也沒想過第一軍神竟然是位溫和的爽朗青年,甚至還帶著點冒失感,當然,我沒有冒犯他的意思,只是覺得很神奇。”
蘭奇撫摸著貓咪說道。
如薇奧萊特所說,和蘭奇各方了解到的一樣,海辛托斯現在幾乎是民眾派的心之所向,同時也被許多帝國老牌權貴們視為眼中釘。
對于圣巴爾多大帝來說,海辛托斯就是用來制約那些權貴的一柄利劍。
海辛托斯本身的善良和溫和做派,又很難把矛盾真正激化,最后往往是對圣巴爾多大帝最為有利的結局收場。
即便如此,圣巴爾多大帝仍舊對第一軍神保持著猜忌,更加把戴克斯公爵當作親信,利用著海辛托斯的性格,讓很多人為海辛托斯鳴不平,可也不敢把話說出來,以免傳到圣巴爾多陛下那里。
“他從來就是這不著調的模樣,但相應的,也很好當朋友,我這么多年就沒見過他發脾氣或意氣用事的時候,更不會做出罵女性這種毫無風度的事情。”
薇奧萊特笑了一聲,略帶揶揄之意地說道。
蘭奇看得出來,薇奧萊特這譏諷話音并不是對海辛托斯,而是只字不提尤里烏斯,卻字字都在暗諷尤里烏斯。
她果然還是會記仇,沒有完全原諒剛才來找茬的尤里烏斯。
“我聽奈拉秘書說,你和第一軍神海辛托斯認識了快二十年了,那你應該確實很了解他。”
蘭奇點頭表示了解。
從薇奧萊特這里得不到太多有關于軍神公務的情報,她的話術滴水不漏,過于懂得劃分公私。
最多只能了解到她熟悉的其他軍神的逸聞。
“我和海辛托斯就是在血洗日之后的不久,在孤兒院遇見,我不希望帝國的悲劇再發生了。”
薇奧萊特的目光映著悲傷,對二十年前國慶日那天的血洗暴動抗拒不已。
那天的暴動不止死了許多貴族,還有更多的平民在沖突中喪生,被當場格殺或死于貴族府邸護衛的戰斗中,所以也多了許多孤兒。
平民出身的海辛托斯就是在那天失去了父母,僥幸逃到了月神修道院的孤兒院,才撿回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