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斗對他其實沒有任何威脅。
可對蝎尾魔女來說,每分每秒都是超越死亡忍受傷痛和劇毒的折磨。
看她硬撐的樣子,都比馬戲團的小丑女更加讓他享受。
最開始對于那公爵小姐,他是打算用更為藝術的方式加工,但現在,他只覺得將這種入不了眼的劣作撕碎毀掉,就是最能讓他獲得快樂的事情。
突然。
第十烏利塞斯的身形停頓住。
他的眼眸開始空洞。
意志穿梭空間來到了遠處地淵殿中心的血蛇召喚物身上。
“誒等等?”
他感覺到,地淵殿似乎有誰闖入了。
如果順著地淵錯綜復雜永無止盡的通道一路向下,墜落過千回百轉、恍如迷宮的路徑,就會來到血月城下的地淵深處。
地淵最不見天日的盡頭,那座詭譎瑰麗的宮殿靜靜矗立,宛如鑲嵌在巖壁中的巨大磐石。
穿過厚重的石門,將是條蜿蜒盤旋的階梯,也是通往未知的螺旋。
男性身影以驚人的速度沖進地淵殿最深處,來到了祭臺廣場前。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祭臺中央那塊透黑的水晶上,水晶內部一位相貌英俊、氣質溫雅的黑發男子正被禁錮其中,他面容憔悴,沉睡不醒。
環繞著祭臺,碩大無朋的血色巨蟒盤踞其上,猙獰可怖的鱗片閃爍著駭人紅光,仿佛能吞天噬地。
它正在守護著這塊黑色水晶,阻擋任何來者救走水晶中的男子。
“枯萎圣子!”
血蛇口吐出烏利塞斯的話音。
“”
弗雷毫不遲疑地沖了上去,徑直奔向黑色水晶,一把甩開了身上礙事的外套,擋住血蛇的視線。
他手中握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液態血魄,凝聚全身力量,將血魄狠狠砸向黑色水晶,只聽一聲嗡響,血魄沒入水晶表面,瞬間激起千層波瀾,整個水晶劇烈震顫,表面泛起陣陣漣漪,封印的結界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紋。
“枯萎圣子,你在干什么!!”
血色巨蟒見狀勃然大怒,猩紅的雙目噴射出兇殘的火光。
它張開布滿劇毒獠牙的大口,發出貫穿地淵的咆哮,狂嘯聲中夾雜著嘶嘶聲,裹挾著血王毒火的吐息。
巨蟒猛地向弗雷沖撞而去,龐大的身軀形同一座移動的血色山巒,速度快如閃電,誓要阻止弗雷繼續破壞水晶。
弗雷穩穩立于原地,等待著巨蟒的沖撞。
就在巨蟒離他只有毫厘之差時,弗雷突然躍起,巨蟒龐大的身軀從他身下掠過,擦著他的腳尖咆哮而去,砸在黑色水晶上,震得水晶搖搖欲墜。
弗雷降落在祭臺另一側,不浪費一秒,朝水晶聚集全身力量,拳頭如雷霆萬鈞,狠狠砸向表面。
一擊、兩擊、三擊弗雷的攻勢如暴風驟雨般連綿不絕,拳頭與水晶碰撞,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巨響。
“枯萎圣子!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你偷家!”
血蟒再次撲向弗雷,弗雷這次自知躲不開,干脆不躲巨蟒布滿劇毒倒刺的獠牙,尖牙堪堪刺入他的后背,鮮血頓時汩汩流出。
可弗雷全然不顧,專注地揮舞著他的拳頭,拆卸著黑色水晶。
巨蟒的攻勢愈發凌厲,不斷沖撞著弗雷,鱗片如刀割過他的肌膚,毒牙刮擦著他的身體,讓他鮮血飛濺。
紫瞳灼灼的弗雷渾然不覺,他像有霸體鎧甲,烏利塞斯只能傷到他,卻沒法把他從黑色水晶旁推開。
「弗雷在干什么?」
蘭奇問艾比蓋爾。
他也沒想過失蹤已久的弗雷會在這里和他們相匯。
但他和弗雷的配合往往就是這樣,如果互相相信對方是最強的搭檔,那么即使不用注視對方也一定會在最終的勝利節點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