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
“話校園又變得不一樣了啊。”
“只是我們上次沒走這邊,其實還有很多修繕工作我都在離開前提上了日程。”
“放在現實的時間點,也許你會在北大陸看到更加耳目一新的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
蘭奇和西格麗德邊走邊回頭,聊著。
他們離開了普羅托斯皇家魔法學院的書店街,仿佛從一個寧靜的夢境,重新步入了喧囂的人間。
赫爾羅姆的城市交響樂瞬間將他們包裹——遠處魔能軌道列車駛過時發出的“鐺鐺”聲,街道兩旁商鋪里傳出的悠揚音樂,行人們混雜著各種口音的交談聲,一切都既熟悉又帶著一絲恍若隔世的陌生。
“這次走另一條路線,感覺……很不一樣。”
西格麗德走在他身旁,微微仰頭看著那些高聳入云,融合了舊時代風格與精密魔能機械的奇觀建筑,輕聲道,
“上一次和你一起走過這里,腦子里想的全是怎么才能不被發現,怎么才能活下去。連空氣都是緊張的。”
她記得和蘭奇剛逃回赫爾羅姆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很刺激,甚至需要躲躲藏藏。
“如果是放在現在真實的時間線,赫爾羅姆應該應該已經更不一樣了吧。”
蘭奇接口道,的目光掃過街邊櫥窗里陳列的魔導器,以及在半空樓際間播放的廣告牌,
“做完洛奇·麥卡西最后的工作,我都一年多沒回去了。”
他們并肩走著,步伐不緊不慢。
上午的陽光穿過赫爾羅姆高樓的間隙,在地面道路上投下空中懸浮花園飄過的影子。
赫爾羅姆的奇觀建筑遠比他們在其他城市見到的多,全部是百年前魔族留下的瑰寶,能與之相似的只有花都帕里厄的特色景點魔界。
“最后……么。”
西格麗德無聲地自語,
“不定現在普羅托斯帝國就在等著麥卡西先生去當大總統呢。”
她對蘭奇笑道。
“別了吧,當首相可不是個好工作,連蘭克洛斯當初都是在魄蘭特帝國當首相時當得把香煙傍身了。”
蘭奇搖頭。
普羅托斯帝國作為議會制,被議會推選出來的人物叫首相也沒錯,只是南北大陸語言間的差異和翻譯習慣,會將普羅托斯帝國的掌權者稱作大總統。
“也是,很難想象像你這樣煙酒不沾的性格,是要壓力大到什么程度才會碰煙。”
西格麗德伸手戳了戳蘭奇的臉頰。
“其實我酗酒過一段時間。”
蘭奇捂住了額頭,坦白道。
“啊?真的嗎?”
西格麗德難以置信地問道。
“如果蘭克洛斯在一個毫無壓力的環境下長大,也可能成為一個廢柴公子,只能亂世會激發出一些怪物的潛能。”
蘭奇也不打算隱瞞這段黑歷史。
如果不是在見塔莉婭的前一天耍酒瘋闖進了命運女神教會,不心敲下了女神像上的寶石,他也可能不會覺醒那段關于主美的記憶。
主美的技藝或許其實是黑日暴君一生的藝術造詣積累,而命運女神除了將蘭克洛斯的知識和經驗以另一種能更好騙過因果律的方式還給了他,并賦予了他一定先知的特性。
否則一旦引發反噬,那時候太弱的蘭奇可能承受不住。
任何占卜屬性法術都會伴隨著代價,甚至最嚴重的情況還可能會驚動因果律,引來九階都難以扛住的懲罰。
所以普拉奈總覺得泰比里厄斯是被罰死的。
“那我下次去你家拜訪的時候,可要問問你以前在南萬緹娜領老家是什么樣子了。”
西格麗徳興趣盎然地加快了腳步。
“別吧。”
蘭奇還是捂著頭。
從那之后,他就真的再沒喝過一次酒了。
即便賭上蘭芙的性命,他也沒在赫爾羅姆監獄負六層去沾那珍貴的雪原烈酒。
“沒想到你還有那么可愛的時候呢,簡直讓我有點想把你灌醉了看看你會變成什么樣。”
西格麗德回頭,食指戳著嘴唇,壞笑地看著蘭奇。
“主教大人饒我一命。”
“姐姐可是收藏了很多好酒哦,你還記得我家整面墻的酒柜嗎?”
“看到了,但我和你不一樣,我真不能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