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在私下里輪哥們兒都夠叫自己掉價的了,還想拉自己上樓上當著你保衛科所有人的面兒跟自己這個廠辦主任論哥們兒
當著那么些個人的面兒,自己再對著一科長說出求人講情的話,自己這個廠辦主任算是在軋鋼廠要出大名了,以后甭在軋鋼廠混了。
李學武死乞白賴的往上讓,黃平這人也想上去坐著聊便往上推,這廠辦主任徐斯年在心里把這兩個人的八輩兒祖宗都掘出來了。
李學武是純壞,見自己攜恩講情,心里不愿意了,想要上樓好在那么些人面前堵自己的話。
這黃平就是純屬沒腦子的混蛋了,毛皮不懂,看不出這里面的深淺,聽不出那頭笑面虎的好賴話兒。
黃平見李學武氣相讓,還以為自己找來一個“大人物”,李學武不得不給面子,跟自己兩人氣呢。
“走走走,咱們上去坐著說,您看李科長多氣”
黃平這會兒已經沒了小心翼翼,忐忑不安,還有點兒得意忘形了呢。
“李科長請咱們喝茶咱們就去唄,許主任您氣啥,這保衛處也在廠辦的協管范圍內嘛,您也算李科長的領導嘛”
黃平說完還看了看李學武,心想小子你也有怕的一天,在招待所時自己還擔心他整自己來著,現在自己找來一個處級干部這“笑面虎”也變成“哈巴狗”了,你看看現在一個勁兒地巴結徐斯年呢。
徐斯年聽了黃平的話,再看看李學武的眼神,直覺得這塊兒爛泥實在扶不上墻,付斌和董文學還沒說話呢,自己哪里敢當這“殺神”的領導。
罷了罷了,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徐斯年說道:“李科長,黃所長找到我說你們兩個之間好像是有什么誤會,今天我也就是順路過來給你們調解調解,大水沖了龍王廟,咱們都在楊廠長的領導下開展工作是吧,也算是一個戰壕里的弟兄”
李學武一聽徐斯年這話里有話兒啊,咪咪著眼睛笑著看著徐斯年繼續講。
徐斯年還沒說完,黃平插話兒說道:“那天確實不怨我,都怪手底下人怠慢了李科長的親戚,我聽說是您哥哥的姑丈人是吧,您看這事兒鬧的,下次,下次來我請兒,咱們上城里吃”
李學武看著侃侃而談充大方的黃平,臉上的笑容更盛,黃平見李學武笑了還以為這新上班的李科長沒見過什么世面呢,一頓飯就能解決了,早知如此,何必脫褲子放屁請這徐蘑菇來呢。
徐斯年如果知道黃平所想非得氣死,現在不知道黃平所想的情況下聽了這話都已經快要被氣死了。
組團最怕什么
豬隊友啊
這是保衛科長,最怕的就是工作影響到家人,最忌諱的也是談家里親戚,這混蛋居然查清楚了得罪的那人的底細,還說了出來,這還不算,明里暗里威脅也好,蠅頭小利敷衍也好,這算是把李學武往死了得罪了。
這會見李學武笑的瘆人,徐斯年也不顧面子了,拽著李學武往邊兒上走了走,說道:“這是楊廠長的小舅子,老哥也是沒辦法了,今天你說啥都得給老哥面子”
見李學武不說話只是笑著看自己,徐斯年更是膽顫,有些心虛地問道:“你不會不讓老哥出這個門吧”
徐斯年說完便對著要跟李學武輪哥們兒拜把子的黃平說道:“行了,既然說開了,我也就不耽誤功夫了,咱們先回去,有空你們倆再增進感情”
也不顧李學武到底答沒答應,徐斯年便拉著要過來的黃平往出走。
這次黃平來保衛處是他帶來的,那他就得把人安全著帶走,給楊廠長面子也是給李學武面子。
黃平見李學武站在走廊上笑瞇瞇地看著自己,也不給個痛快話,再加上許蘑菇在那邊嘀嘀咕咕的,一定是李學武不給自己面子。
想到這兒,黃平有些氣不過就想擰身子找李學武說道說道,卻被徐斯年強拉著往出走,剛推開門,徐斯年走了出去,黃平還在門里,就聽走廊深處傳來一聲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