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塊兒狗皮膏藥已經貼在自己的身上了,揭下去好像還挺困難,看樣子要耍無賴,來硬的看來是行不通了,得了,哥哥就哥哥吧。
“兄弟,不是哥哥不幫你,你說說你,查案子就查案子,咋查到華清大學去了,今早華清大學的保衛處長親自堵了楊廠長的門,大鬧一通不說,還言說不給個說法就要告到冶金部去,現在還在廠長辦公室等著回話呢”
見李學武仔細聽了,再次緩和了語氣,說道“你都說付處長是你老首長,付處長今天也被楊廠長罵了個狗血噴頭,先挨批評的就是付處長,那是實在沒辦法了,這才找你過來的”
李學武聽明白什么意思了,看來這是要拿自己送出去頂罪了,是要處分自己給那個華清大學的保衛處長一個交代了。
徐斯年見李學武沒了笑模樣,已經是冷了臉,怕他就在自己這兒發飆,自己可是招架不住這頭老虎,猶豫著拍了拍李學武的大腿,勸慰道“你終究還是咱們軋鋼廠的人,是人就會犯錯誤,到了廠長辦公室態度好一些,主動承認錯誤,廠長還是很愛惜年輕人才的,以后還是有機會的”
李學武抖了抖眼角,看來這處分還不小,像是要撤職的意思,既然都準備撤職了,那還客氣什么
最不要信的就是領導那句“愛惜年輕人才,以后還是有機會的”,這句話能吊到他退休。
承認錯誤承擔處分然后等著領導憐憫賞個一官半職的
上輩子就是受了無數次的這個氣,都穿越了還特么受這個氣
“哥哥,你只管領我去就是了,我去看看大學校的保衛干部是個什么角色”
徐斯年見李學武的態度就知道要遭,特么的,自己都跟廠長說了,這事兒得緩一緩。
哪成想楊廠長記得上次萬元偷盜案的鍋,這次也算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招待所黃平的“功勞”了,嘿,跑不了這小子。
“兄弟,你還年輕,不要太氣盛”
李學武倒不是對著徐斯年,這就是個老兔子,但是還是憋不住火氣,沖著門外大聲道“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有招使出來,老子接著”
李學武還要再罵,卻是被徐斯年求爺爺告奶奶的表情給捂住了嘴。
“我說老弟啊,你咋這么大火氣的,跟個炮仗似的,點火就著”
邊給李學武順著胸口邊勸慰著,嘿,徐斯年這個屈啊,自己本來是按照廠長的要求叫李學武過來訓斥一頓的,給他一個下馬威,到了廠長那屋好溝通,現在可倒好,還沒給下馬威呢,他倒是給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徐斯年可是知道這貨是個什么脾氣的,真要是動起手來,別說是廠長,就是這一樓層的加起來也打不過他啊。
“消消氣,兄弟,消消氣,氣壞了身子犯不上”
李學武知道自己剛才的罵聲楊廠長那邊指定是聽見了,見徐斯年撒開了捂著自己的手,收了收聲音但還是用那邊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怎么了我辦案哪次是藏了私心了我是給我自己辦案了還不是為了軋鋼廠,還不是為了保衛任務,領導的指示保衛科哪次不聽了,就連招待所那個慫樣子我說什么了你徐主任一句話,你看我對楊廠長的小”
徐斯年趕緊打斷道“我知道,我知道,老哥求求你了,可小點聲兒吧,誰不知道你李科長的威名,就當是老哥求你給我個面子成了吧”
見徐斯年說的客氣,李學武也不再依風撒邪,對著徐斯年說道“我知道哥哥你是好人,好干部,軋鋼廠最好的干部就是你了,弟弟我今天就聽你的,就是叫我下崗滾蛋回家,今天我也不會說出個不字,但是過了今天,那就是弟弟自己的事了”
見李學武給面子,徐斯年都快要給李學武磕頭了,這會兒耽誤的時間夠久了,廠長那邊指定在等了,拉著李學武起身,千叮嚀萬囑咐地說道“弟弟,你可得忍住,領導多說幾句就說幾句,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