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在壁爐里彈了彈煙灰,見煙灰都被灶口吸了進去,想著這爐子還真挺好用。
“沒找誰,就是我媽和我奶,還有于麗,一大媽,再加上你,我媽說五個人足夠了,還有,可能用到你家的縫紉機”
秦淮茹倒是沒在意地說道“行,趕明早收拾完我就過來,棉布和棉花買得了嗎”
李學武指了指里屋,又覺得先讓秦淮茹看看也好,有不夠的自己好趕緊找補上,便站起身領著秦淮茹去了南屋臥室。
秦淮茹瞪了棒梗一眼,小聲說道“乖乖坐在這兒,不許亂碰東西啊”說完便跟著李學武去了南屋。
李學武上次收拾完家具便將布匹和棉花放在了炕稍的炕柜上,這張炕柜是大佬用實木給打的,一點兒膠水和油漆都沒用,純卯榫固定,就用了清漆罩了面兒。
抖了開卷好的布,還有那袋子棉花,秦淮茹看得直眼暈,道“你這是買了多少啊”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我軋鋼廠那套行李還得用,拿不回來,倒座房那邊的那套行李也是日子久了,準備拆了做炕被,所以這邊還得幫我做兩套被褥”
李學武指著那卷藏藍色花紋和大花的被面兒,白色的被里布示意就用這些布。
又指著那塊兒白沙布和藏青色的純色棉布說道“窗簾做兩套,一套白沙透光的,一套藏藍色不透光的”
秦淮茹摸了摸那卷白沙布羨慕地說道“你咋那么講究呢,還做兩套”
李學武笑著道“我可沒有時間像你們家似的在窗簾上繡各種圖案,只能刪繁就簡了”
秦淮茹是女人,又是常做女工活兒的,當然知道這兩套窗簾都是各有什么作用,但是李學武這么說了,自己也就這么聽了。
“還說簡單呢,看你家說是老房子,但是處處帶著新玩意兒呢,那是窗簾盒子吧,你姥爺的手藝可真巧”
大姥對于木工活兒有著自己的堅持,這屋里的大件兒是幫不上忙了,但是每一處小件兒都透露出大姥對于這個外孫子的愛護。
就那窗簾盒子都能雕刻出鏤空的花來,上了清漆,更是顯出木頭原汁原味的感覺。
“我姥爺對我那是沒的說,這些都做完再幫我給屋門做個門簾,就用我倒座房那套行李的外皮,加上拆下來的舊棉花,剩下的缺什么你就幫我想著點兒,如果不夠了我再去買”
秦淮茹坐在炕上,感受著屁股底下的溫暖,看著窗明幾凈,光亮異常的屋子,感慨地說道“我們家啥時候能過你這樣的日子”
李學武走到窗下書桌旁,在桌上的煙灰缸里熄滅了煙頭兒,把鋼筆收進了抽屜,又把臺燈擺正了,拉亮了,又拉滅了。
“只要肯奮斗,會有那么一天的”
秦淮茹習慣了這小子給自己灌雞湯了,也沒在意李學武跟自己說虛話,站起身走到李學武身邊小聲地問道“廠里傳的是咋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