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的腿力要好一些,雖然昨晚的運動有所消耗體力,但是精神頭兒還是很足的,最起碼進廠的時候給隊員們的印象是自己的科長可不像是要撤職的樣子,說是容光煥發也不為過。
剛一上樓,就見許寧和韓雅婷愁眉苦臉地站在走廊看著自己。
“怎么了看見下雪了愁除雪啊不去干活在這干嘛呢吟詩作對啊”
韓雅婷見科長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開玩笑,對著科長辦公室示意了一下,小聲地說道“付處長帶著調查部的人在你辦公室呢”
李學武聽見調查部的人來了,眼睛瞇了瞇,暗道來的可真特么是時候啊。
“行了,做自己的事兒去”,李學武說完話便往辦公室走,自己在路上耽誤的時間久了,已經遲到了四十多多分鐘,看來錯過了一段好戲啊。
因為是自己的辦公室,李學武擰開門把手像是不知道屋里有人似的,直接往里走。
一推開門見到付斌和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青年坐在辦公桌旁抽著煙,聊著什么,李學武神情驚訝地說道“付處長來了啊,您可真早啊,還得說是四個輪子比兩條腿快啊,我這緊趕慢趕的還是遲到了”
付斌見李學武膝蓋以下的褲子已經濕了,知道李學武說的是實話,便擺了擺手說道“雪大,遲到也是正常的,今早我們的車也是差點兒開進溝里,快去暖氣跟前兒站著去,一會兒去宿舍換條褲子”
李學武對著屋里那個打量著自己的青年看了幾眼,這家伙從自己一進屋就盯著自己看,眼神兒很有侵略性,說是眼睛里帶著刀子也不為過。
看著付斌明顯是有話跟自己說,便繞過兩人站到了暖氣跟前兒,跺了跺腳,將褲腿兒上的冰碴抖了下來,直起腰的時候見那人還在看自己,便回了一個注目禮。
說他是青年,是因為他的面相年輕,看著也就二十四五歲,很嫩的一張臉,但是氣質卻是有些老道,李學武也有點兒看不清這人的底細,但知道的就是,這一定是韓雅婷所說的調查部的人了。
李學武對于調查部也是來到這個時代以后從董文學口中了解到的,因為在后世早就沒有了這個稱呼,經過幾次的合并已經見不到這三個字眼兒了。
付斌見李學武與身邊的年輕人大眼對小眼,板著臉說道“這位是調查部的姬衛東姬干部,這是我們保衛科的嗯李學武”
李學武沒有管付斌的介紹中對于自己身份的猶豫,因為在輔樓的公告欄上已經看到了關于自己的處分決定。
記大過處分,降職至保衛干事,沒有標注具體職務,也就是說,李學武在軋鋼廠工作了1個多月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韓雅婷也受到了處分,降職成為治安員,由劉福生接任治安股長,暫時代管保衛科。
李學武對于這個結果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劉福生的突然上位倒是出乎李學武的預料,想到可能是他父親的作用,所以沒有什么好驚訝的,在面對付斌的時候也還是原來那個態度。
付斌見李學武沒有什么反應,繼續說道“因為保密文件丟失的案子,現在由調查部的干部進行調查,李學武,你將這件案子的詳細情況給姬干部做個匯報”
聽見付斌用了匯報這個詞匯,李學武挑了挑眉毛,掏出煙盒給付斌示意了一下,見付斌不抽便給自己點了一根兒,完全沒有問姬衛東的意思。
“就是那么回事兒唄,有份機密文件在機要室庫房丟了,我負責調查,文件是情報科在管的,知道這份文件的只有董處長和實驗樓的工程師,所以我就封鎖了實驗樓,但是因為有人破壞了封鎖,我也沒辦法,只能半途而廢了”
聽見李學武說有人破壞封鎖,付斌想起早上的晨會上,辦公室主任徐斯年對于李學武和保衛科的指責,就是一陣兒眼皮亂跳。
李學武這小子不會亂說話的,一定是徐斯年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現在將案件和后續責任一推三六五,誰也抓不到李學武的錯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