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倆就屬劉光福怨氣最大,這劉光天即使巴結不上李學武還能是一工人,可劉光福就不然了。
現在哪還有位置給分配啊,都搶冒煙了,掃廁所的工作都有人搶。
這一聽見李學武有意提攜自己,卻被自己老子給攪和黃了,心里哪兒能痛快。
這一不痛快,往日里不敢說的話也就說出來了。
劉光天見弟弟打頭陣說了自己不敢說的話,便接話兒道“天塌下來關咱爸啥事兒,他是七級工了,他天天喝酒吃雞蛋的舒服了,最多管管咱大哥,哪管咱倆死活”
二大媽被兩個兒子的怨言給氣著了,指著兩人罵道“怎么說你爸呢,就讓你們拿個花生米就這樣,還能指著你們干啥”
“哼,指著他們我還不得餓死”二大爺把酒盅往桌子上一墩,然后將盤子里的煎雞蛋塞到嘴里道。
劉光福不服氣地說道“不指著我們您也別拖我們的后腿啊”
二大媽將快子摔在桌子上厲聲問道“誰拖你們后腿兒了,養你們還養出孽來了”
劉光天將吃完的飯碗放在桌子上,嗤笑地對自己母親說道“您還是問問我爸吧,問問他做了什么好事兒,讓我們丟了即將到手的機會”
二大爺這口雞蛋剛進了嗓子眼,就聽見兩個兒子的話,雞蛋噎在嗓子眼差點兒沒把自己噎死。
“咳咳,我做什么了那秦淮茹說什么你們就信什么是吧,自己老子的話不信,信個外人”
劉光天嘲諷道“既然您有話說為什么剛才不跟秦淮茹和一大爺對質啊,要不明天李學武回來我們找他去,問個明白”
劉光福看著自己老子要發火,趕緊將飯碗放在了桌子上,把凳子往后撤了撤,準備隨時開熘。
“去吧去吧,你去問去吧,你別管我叫爸爸了,管李學武叫爸爸去吧”
劉光天昂著脖子回道“我是得問清楚,還得給人家道歉去,我得解釋清楚,我的品行不像您,可別影響了我在李學武心中的形象”
“就是就是,我也去,本來都要到手的工作了,不能因為您的錯誤影響了我們哥倆兒”
二大爺快被這哥倆兒氣瘋了,指著劉光天和劉光福道“你們就那么愿意學著閆解成給李學武當狗”
劉光福比較愣,見自己爸爸說得難聽,便梗著脖子說道“要真能進了軋鋼廠,當了護衛隊員,成為正式工,我當狗怎么了,我是想當人了,還是您兒子呢,您問過我工作的事兒嘛”
劉光天也是挑著眉毛說道“人家秦姐都說了,李學武讓我給董處長送去的煙灰缸董處長很喜歡,想要我給他們開車去呢,就是因為您,這才讓閆解成撿了便宜”
“現在您說閆解成是狗,可是人家開著嘎嘎新的吉普車出來進去,就連自己媳婦兒都能得到李學武的好處,您憑什么瞧不起閆解成啊,憑什么瞧不起我們啊”
劉光福隨著自己二哥站起身道“就是,您就一車間里的工人,連干部都不是,憑什么瞧不起人秦姐的股長啊,憑什么瞧不起人李學武的科長啊”
二大爺將酒壺蓋子打開了,嘴對嘴兒地往嗓子眼兒里灌酒,想把那塊兒雞蛋咽下去。
卻是被二大媽誤會了,以為老頭子耍酒瘋了呢,便上前去搶二大爺手里的酒壺。
這二大爺一口酒下肚,嗓子眼也順了,心卻堵了,手里的酒壺沒用二大媽搶,直接輪起來沖著劉光天哥倆兒就飛了過去。
“夸察”
這酒壺是白瓷的,為了穩定,酒壺呈錐形,下面低兒還厚實,這一下直接就砸在了劉光福的腦門兒上。
酒壺落在地上,劉光福腦門上的血也落了下來。
“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