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菜就是蘿卜丸子湯,這丸子也是肉丸子,但是肉不多,蘿卜絲占了大多數,但是幾人吃著都挺香。
最后一道菜就是李家的保留菜式,炸凍白菜,白切蘿卜條兒,白切大蔥白兒,還有兩頭蒜,就這么拼著盤兒端了上來。
蘸的醬是用葷油炸的熟醬。
李家的醬都是老太太做的,劉茵做的醬家里人都說苦。
當然了,在北方,這做醬不叫做,叫下,意思就是將醬塊子洗干凈,捏成小塊兒,放進醬缸里填水進行發酵。
劉茵常常自嘲說自己命苦,所以下的醬也苦,這李學武是不信的。
但不信也沒法兒,就算是老太太站在邊上教劉茵下醬,那也不行,夏天一吃就是苦的。
所以現在每年的三月份還都是老太太自己刷醬塊子,自己調鹽,忙活著下醬和篩醬。
現在倒座房吃的醬和咸菜還都是李家的,只不過是前段時間姥爺又收拾了一些小土豆,蘿卜啥的,讓老太太在醬缸里腌制了咸菜。
現在倒座房早上吃的咸菜就是前段時間新腌的。
幾人吵吵鬧鬧地吃著菜,陳曉燕又把李學才帶來的饅頭端了上來,給每個人都分了。
今晚大家倒是沒有喝酒,因為明天還有正經活兒。
“學武,電機買回來了啊,軸承、鋸片什么的五金店里都有,我就一起買了”
李學武點點頭,看向姥爺說道“大姥,有空我們幫你把大框都打出來,剩下的細活兒得您自己慢慢做了”
姥爺笑著說道“好好好,簡單得很,在家具廠就是我們自己攢電鋸,沒想到退休了還能用上電鋸了,呵呵呵”
老彪子見姥爺說完,皺著眉頭說道“您讓我們留意的舊家具什么的還真有,量還不算小,但是愿意賣的不多,現在都是緊吧日子,沒誰家愿意賣家具的,不是自己修就是找人修”
“這倒是個問題,現在誰家不是這個樣子,除非是要結婚的家庭,不然誰家愿意置辦新家具啊”
“要不怎么說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呢”
“我是沒看見,我凈幫著三舅往家倒騰那些家具了”
這幾人七嘴八舌地開始議論開了,有說家具多的,有說家具少的,有說有愿意買的,又有說日子困難沒人買的。
還是聞三兒給總結了一下“您也別上火”
這是看姥爺的臉上沒了笑臉才安慰了一句。
接著又對著幾人說道“這個事情還是要分情況看,咱們走街串巷的,遇到小門小戶的那是收不上來舊家具,這是正常的,其他的東西收的也少啊”
“但是工人居住的家屬區或者干部居住區就有得收了嘛,再一個”
聞三兒看了看姥爺說道“咱們還應該是以新家具作為咱們的主要商品,再輔以舊家具置換,這樣才能把這個事情流動起來”新
姥爺也是笑著點點頭道“是我想當然了,沒想到實際情況,就想著做家具了”
“沒事兒,您手工做一套家具,就算有我們的幫忙,怎么也得個三四天呢,就這個頻率,怎么都夠咱們賣的了”
李學武吃得快,說話這會兒工夫已經吃了兩個饅頭了。
晚上不想吃得太飽,撂下筷子往后撤了一下屁股,然后又靠在了被子上。
可能是剛才睡了一會兒有些發囁,一直沒怎么說話,這會兒吃了飯才有了點兒精氣神兒。
于麗見李學武下桌了,趕緊放下筷子去柜子上取了茶杯給李學武砌了一杯高碎,端著放在了炕上。
“謝謝嫂子”
李學武坐起身虛扶了一下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