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嘆了口氣道“慢慢來,還有時間”。
婁曉娥的父親要走的想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合營那天就要走。
一時走不了是因為真的走不了。
無論是這邊的房產和庫里的東西,都是一時搬不走的東西。
后來能走也是趁著時局混亂走的,當時已經沒了秩序,所以他們才能從城里搞到卡車。
又能用卡車把家具和貴重金屬運往津門出海。
該說不說,婁父認識的人里還真有能人,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婁曉娥一家去了港城只回來了她和母親帶著孩子。
見婁姐有些遭不住了,李學武起身下炕倒了茶壺里的溫水喝了一杯,又給婁姐端了一杯。
婁姐喝了水卻更像是離了水的魚,喘了好一會兒,躺在枕頭上看著又上來了的李學武問道“你知道我爸想干什么”
“呵呵”
李學武看著婁姐的眼睛說道“我都能看出來,別人也能看出來”。
婁姐盯了李學武一會兒,道“你果然是我爸說的那種人”。
“啊”
李學武笑看著婁姐問道“這我得問問了,我丈人怎么說的我”
“不告訴你”
婁姐顫著聲音、閉著眼睛、咬著嘴唇,堅決抵抗著李學武。
“你說不說”
李學武見婁姐一副打死都不招的樣子,便用上“酷刑”了。
“看來得大刑伺候了,嘿嘿”
“啊”
“嘿嘿嘿”
“你是驢啊”
擦了擦婁姐頭上的汗水,李學武看著躺在枕頭上只顧著喘氣的婁姐說道“種子埋進土里了,剩下的交給你了”。
“哼”
婁姐現在懶得搭理這混蛋,休息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爸說你很危險”。
“嗯”
李學武驚訝地抬起頭問道“你爸叫婁飛機”
“滾一邊兒去吧你,你爸才叫飛機呢”
“呵呵呵”
見婁姐反應有點兒大,李學武笑著說道“我跟你爸都沒見過面兒,怎么就說我危險了這有失公允了吧”
婁曉娥瞪了李學武一眼道“我現在也認同我爸的觀點了”。
“您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剛才怎么不說我危險呢”
“去你的,誰這么說了”
婁姐休息了一陣兒,起身去廚房打了熱水,又透了毛巾,一點點兒給李學武擦著身子。
“我爸說查了你這幾個月做的事兒,說你是一個不安分的人”
“冤枉啊”
李學武歪著頭瞪著眼睛叫著屈道“我本分著呢,都是他們逼我的,我可是個老實人,大家都這么說”。
“得了吧”
婁姐拍了李學武一下,道“聽我說完”。
見李學武又躺下了,便又把毛巾透了熱水扭干了給李學武擦身子。
“我爸說你每次進步都是滿廠風雨的,而且年紀太輕了,凈是踩著別人腦袋上去的,早晚要吃虧的”
“嗯嗯,咱爸說的對”
李學武點著頭表示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要是沒有今年要發生的事兒,那自己的根基真的不穩了。
可他自己心里明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