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徐斯年,楊廠長便下班了。
看見楊廠長走出辦公樓,楊書記、李副廠長,聶副廠長等人也陸陸續續離開了。
徐斯年站在辦公樓的窗戶一直看著保衛樓方向。
就在付斌走出保衛樓的時候,廣播站的丁站長正在徐斯年的身邊跟他匯報李學武下午去廣播站的前前后后。
付斌這樓下的并不輕松,從三樓開始,一直到樓下,保衛樓里的人跟他打招呼都是眼神躲閃著,有時候還故意躲開他,或者加快腳步快速離開。
到了樓下更是,以前彌勒佛一樣的保衛處處長變的嚴肅了起來,走路更是沒有了廠干部那樣的風度,顯得僵硬刻意了一些。
工人們對著付斌指指點點地談論著什么。
其實付斌不用聽也知道,這些人在談他的侄子,罵他的兒子,更怨恨他這個蛀蟲。
付斌也知道了李學武的目的,那就是發動群眾的力量,對他,對付海波,對廠領導進行討伐和威懾。
站在三樓看著付斌被“千夫所指”,徐斯年接了丁站長遞過來的煙,點燃了,抽了一口。
“李學武是真損啊”
“徐主任,何出此言啊,李科長這次可是辦了件兒好事兒啊”
“呵呵呵”
徐斯年瞥了老丁一眼,轉頭看著付斌落寞又倔強的背影上了吉普車。
尤其是上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沒踩穩還是腿軟了,付斌整個人是滾進車里的。
這一幕被排隊的工人看見了,自然也被站在樓上的徐斯年看見了。
這個時候徐斯年對付斌沒有可憐的意思,因為前因后果徐斯年知道的不少,也經歷了一些。
對于付斌的得寸進尺徐斯年也是有些反感的。
堪稱領導表情晴雨表的徐主任的態度代表的也是領導們的態度。
領導沒有表現出來完全是李學武那邊的表現不理想,加之付海波的走動。
現在李學武把付家幾人的褲衩子都扒下來了,讓這爺仨曬在了工廠的同志們面前。
即丟了里子又丟了面子。
這就是貪戀權位,戀棧不去的結果。
“你當李學武真的辦不了這些案子”
“徐主任”
廣播站老丁滿臉驚訝地看著徐斯年問道“您是說這這都是李學武故意的那他”。
“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不要招惹他的原因了吧,這混蛋殺性太重,這次開了刀,不殺幾個他是不會罷休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不踩著腦袋上去,他小小年紀怎么往上爬啊”
徐斯年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繼續說道“你還真以為那幾個蟊賊是李學武的對手如果他想辦這案子,那是三指拿田螺,手拿把掐的事兒”。
“那他為什么非要擔這個責任和罵名啊您沒聽說廠里人怎么罵他蹲著茅坑不拉屎啊”
“扯淡”
徐斯年撇著嘴說道“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一看你就沒吃過李學武的虧”。
這句話說完,好像說漏了什么似的。
徐斯年“咳咳”了兩聲轉移了話意說道“我先前就跟你說過的吧,這殺神滿嘴是血地拎著刀滿院子跑,誰撞見他誰倒霉”。
“是,上次您跟我說過,可我一直沒明白”
丁站長就是聽了徐斯年的話所以才這么配合李學武的,可以說從沒有給李學武設置過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