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家門前,那以前自己隨意進出的屋門關著,亮著燈的窗子里傳出自己父親得意的笑聲。
閆解成突然有了一種萬家燈火無處安身的感覺。
進了倒座房,躺在炕上,閆解成想了又想,長出了一口氣。
其實跟于麗走到現在,爭吵多于親近,自己長時間不在家,兩人的距離越來越遠。
倒不是說空間上的距離,是心與心之間的距離。
讓兩人加快分離的還有那個窗后得意的笑聲。
直到現在,閆解成才想明白,自己活著為了什么。
其實現在的狀況更符合閆解成的追求,所以在想明白以后,長出了一口氣。
閆解成是想明白了,看開了,可賈張氏卻想不明白了。
“嘖嘖嘖,你瞅瞅”
賈張氏坐在小窗前指著外面對著秦淮茹說道“你看看,這兩口子在鬧什么又是哭又是叫的,現在又這么快的消停了,我都沒聽明白呢”。
“媽”
秦淮茹無奈地說道“你聽人家吵架干嘛呀”。
賈張氏不搭理秦淮茹的勸說。
她就這么點兒愛好了,講究別人因為自己兒媳婦兒當了干部,不能掉價兒,再跟院兒里老娘們嚼舌不符合身份了。
所以賈張氏現在每天忍著不跟街坊那些老太太去講究這個說那個了。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熱鬧,誰家吵個架了,兩口子動個手了,都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天。
而三大爺家給賈張氏貢獻的快樂是最多的。
一天好幾場大戲,不帶重樣的。
這不嘛,剛看完了一場婆媳的小戲,沒過癮,還爬在窗玻璃往外看呢。
“哎,你瞅瞅,隔壁那小狐貍往后院兒去了”
“媽,我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別這么說話,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聽見了怕什么,她都不怕做,還怕人說”
說完了這話,賈張氏看秦淮茹臉色不好,這才想起來,自己兒媳婦兒也是這個戲里的名角,頓時有些尷尬地咧咧嘴。
“你跟她不一樣”
“有啥不一樣”
秦淮茹放下手里疊著的明顯是男人的衣服,不在意地說道“都是寡婦,沒什么不一樣的”
“嘖嘖嘖”
賈張氏嘖舌著自己兒媳婦兒的話,心說不是不在意嘛,這會兒說話比誰都毒。
秦淮茹看著三個孩子都睡了,便對著婆婆問道“她天天的這么跑,就真的沒人知道”
“拉倒吧”
賈張氏撇著嘴說道“有幾個不知道的不知道的也是不關心這個的,不愿意知道”。
說著話,賈張氏點著外面說道“就這個院里的,哪個是白給的自己男人回來不讓睡,見天兒的忙活,臉蛋兒還粉撲撲的,不是有男人是什么”
“那我呢”
秦淮茹不在意地問道“院里人怎么說我的”
賈張氏看了看秦淮茹,不知道她發什么瘋,怎么老往自己身上扯這個
難道是生自己的氣了
賈張氏心里猜測著,嘴上卻是說道“她們敢誰敢說你我不撕了她的嘴”。
“噗嗤”
秦淮茹聽見婆婆的話不由得笑了出來。
賈張氏見秦淮茹笑了,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著現在這娘們是真不好糊弄了,得哄著說了。
再一想剛才秦淮茹問的問題,賈張氏差點兒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