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車上李學武給的,他都沒舍得抽,全被這小崽子敲詐走了。
“真就這兩盒了,你要不說我可找別人了”
扒在墻頭這小子看了看景勇杰手里的煙說道“少嘰霸扯澹,這趟gai你要是能找到一個像我這么閑又特么愿意搭閑話兒我都把他干死”。
看著有些愣的小子,景勇杰先是晃了晃剛才拆封的那盒放在了墻頭上。
這小子倒是有個性,根本沒去看那盒煙,嘴里說道“這院兒里原來住著付老癟,就是付海波他爺,tui”
也不知這小子是上火了還是借機嘲諷付家。
“付海波他老叔逃苦力走了以后就是他爸養他爺,解放后付老癟死了,這院兒里又來了一個崽子,是他老叔家的兒子”
剛說到這兒,就聽墻里有聲音喊“二嘎子,趕緊死回來”。
“媽,我正跟人說話呢”
“說你奶奶個腿兒,撒冷的屋來,衣裳要是再特么刮裂了我削斷你的腿”
“哎呀你別管了,我說一會兒就回”
這小子不耐煩地回了屋里人一句,又對咧著嘴的景勇杰說道“后來付海波他爹救他老叔那個崽子死了,付海波就跟他老叔走了,去哪不知道,我媽說可能去京城了”
景勇杰終于知道這小子滿嘴的啷當是跟誰學的了,咧著嘴堅持聽著。
“再后來聽說付海波那癟犢子回來了,還特么當了廠里的保衛干部,草他大爺的,那犢子一肚子壞水兒,還嘰霸當保衛干部,草”
景勇杰忍不住地問道“這院兒他們就沒回來住過”
按了按被風吹歪的狗皮帽子,這半大小子撇著嘴說道“住個屁,你看看這造的,草”。
說完這一句還隨口滴咕了一句“就算造成這樣也不給人用”。
顯然是這孩子的家在付海波面前碰了壁,這才這么大的怨氣。
景勇杰抬著臉問道“那你知道能在哪兒能找到付海波嗎”
半大小子看了看景勇杰手里的那盒煙不說話。
景勇杰好氣又好笑地將煙放在了那半盒煙的上面。
“煉鋼廠那犢子去的很少,多是在外面玩兒,他家現在住哪兒我不知道”
見景勇杰冷著臉要去拿墻頭的煙,這小子又快速地說道“但我知道跟他經常跟馬三兒出去玩兒,馬三兒是我們這兒最不是物兒的地皮”。
說完了話,這小子搶了墻頭上的煙補充道“我勸你們還是土豆子搬家滾球子吧,黑的、白的你們玩兒不過付海波那個犢子”。
看著墻頭兒上的狗皮帽子沒了,煙也沒了,景勇杰吐了一口唾沫從院里翻了墻出來。
“看來找這個付海波還真不容易”
韓戰也聽見了剛才兩人的對話,點頭說道“那就先去打聽一下這個馬三兒的情況”。
兩人商量完便往出走。
韓戰兩人這邊不順利,李學武這邊也遇見了難題。
李學武帶著劉兆倫離開招待所便奔著煉鋼廠去了。
這個時代的鋼城就已經建設的很好了,公交車行駛在勝利路上,看著兩邊的高樓,還以為進了哪個大都市了呢。
確實是大都市,鋼都。
煉鋼廠雖然是紅星軋鋼廠的分廠,可廠區的建筑要比京城那邊的好一些,畢竟體量小,資金也挪轉得開。
在大門口李學武便亮出了自己的證件和介紹信,門衛一看是京城總廠來的人立馬就去值班室里匯報了。
沒讓李學武他們多等,不一會兒就從辦公樓里小跑著出來了幾個人。
跑到身前,一個胖子喘著白氣說道“是總廠來的李學武科長嗎”
李學武瞇著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胖子,然后說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