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學武的呼嚕聲停了,但眼睛沒有睜開。
“怎么了”
聽出了是韓雅婷的聲音,而且知道自己現在是在辦公室,所以手沒有摸去枕頭邊。
韓雅婷輕聲說道“廠辦徐主任叫秘書過來給你帶消息,許是有重要的事兒”。
“嗯”
李學武答應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看向了站在屋里的秘書。
韓雅婷見李學武醒了,便對著秘書笑了一下走了出去,順手還把門帶上了。
她是知道李學武跟徐斯年的關系的,徐斯年沒有給李學武打電話,而是叫了自己的人過來傳話,那一定是保密的事情了。
所以韓雅婷并沒有在意秘書的舉動,反而是出了門后站在了自己辦公室門口看著這邊。
李學武是個護犢子的人,這在保衛科都知道。
大家也知道李學武對手底下人極為照顧,所以包括許寧和韓雅婷在內的保衛科一眾人都沒有起皮爭位置的。
先前知道許寧要回來接保衛科,韓雅婷便想著轉去做辦公室工作。
現在許寧回不來了,李學武一句話,韓雅婷又得做保衛科的接班準備。
而保衛股的韓戰和護衛隊的魏同都沒有爭這個位置的想法。
一是自己本身的能力還不足,二一個是李學武的脾氣。
大家都知道李學武做事公平,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爭也是你的,肯定會安排好。
如果爭了,那一定不是你的,劉福生就是個例子。
這就是為什么軋鋼廠都說保衛科團結可怕的原因。
李學武做起身子對著廠辦秘書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凌晨才睡,困得不行了”。
“李科長您別客氣,是我們主任過不來,讓我給您帶幾句話”
說著話走到床邊對著李學武輕聲說道“我們主任說了,廠辦會上鬧的很兇,李副廠長和聶副廠長吵起來了,楊廠長提出的的人選兩人又都不同意,書記勸了都沒用,鬧到最后書記都沒敢提人選”。
“嗯”
李學武知道徐斯年能派過來的人絕對是靠得住的,也就沒裝什么假,但是也沒給什么回應。
廠辦秘書看了看李學武,繼續說道“上午的辦公會議不歡而散,但是最后主持會議的書記發了話,他不會推薦人選了,但是下午的會議必須選出煉鋼廠的一把手來”。
“徐主任還說別的了嗎”
廠辦秘書沒有得到李學武關于會議情況的回復,但也沒敢問,繼續回答道“我們主任說了,下午的會議本來是定下煉鋼廠副職和軋鋼廠這邊的副處級以上的干部人選,主任說組織談話可能要拖到晚上去了,叫你晚上不要走,在這邊等通知”。
李學武看了看廠辦秘書,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說著話從辦公桌抽屜里拿出兩盒中華煙塞到秘書手里,道“辛苦你跑一趟,回頭兒我約徐主任吃飯,你記得一起來啊,咱們好好坐坐”。
廠辦秘書看著手里的兩盒煙驚訝了一下,隨即推辭道“不不不,李科長,我不能收”
“拿著”
李學武把煙放好便收回了手,笑著說道“我要是不給你好處,回頭兒徐哥該罵我小氣鬼了”。
看著秘書驚訝的眼神,又笑著拍了拍秘書的肩膀說道“去吧,咱們都不是外人,不信跟你們主任問,他一定不會說你的”。
廠辦秘書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成為了保衛處之虎的自己人。
別說這個秘書不知道,就連他的領導,徐斯年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李學武的自己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學武的自己人成為了一種標志。
張松英是第一個主動向這個標志努力的人,但不會是最后一個。
“哎,李科長回來了”
“知道了,昨晚就在樓上休息的”
秦淮茹看了一眼神神秘秘走過來跟自己說話的張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