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李學武,谷維潔這才想起來,雖然剛才的談話比較激烈,但這個人卻是一個臟字都沒有說出口,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也是直視自己的眼睛,并沒有亂飄。
“我倒是覺得李學武挺有涵養的”
秘書也是不知道谷副書記怎么還在想著李學武,但領導開口了,他就不能讓領導的話掉在地上。
“軋鋼廠年輕干部的偶像嘛,呵呵”
秘書的這句恭維谷維潔倒是能理解,這后面的呵呵是什么意思
秘書也是看見了領導回頭看自己的眼神,便笑著解釋道“現在機關和車間里對于李副處長的印象也是兩極分化”。
“有一部分人把他當做軋鋼廠最后的安全保障,所以才把保衛處之虎叫開了的”
跟著谷維潔下了樓,秘書拉開了后座艙的門,讓谷副書記上了車,他也跟著坐進了副駕駛。
示意司機出發后,嘴里繼續介紹道“另一部分比較年強的干部卻是拿他當榜樣,覺得只要肯努力,肯奮斗,就能像他一樣快速成長,快速進步”。
“呵呵呵”
對于這種情況,她倒是沒覺得驚訝。
就像她微笑著對待身邊的工作人員一樣,李學武營造出來的這種印象跟她一樣,都是在搭人設。
一個是知性美、有涵養的獨立女領導,一個是威武霸氣、積極向上的好青年。
殊途同歸罷了。
谷維潔看了看外面閃過的燈光,那是軋鋼廠的大門崗亭。
這會兒正有一個保衛端著槍站在崗臺上,見到領導的車開出了還給敬了一個禮。
司機也是小車班的,自然知禮數,在路過崗臺的時候給回了一聲車笛。
隨著谷維潔的車開出大門,崗臺上站著的保衛唰地收回敬禮的手,目光堅定地握住鋼槍,繼續站崗執勤。
許是發現領導注意到了崗亭上的人,秘書側過身子,眼睛看著后面說道“先前咱們廠可沒有這個節目,崗亭里能看見人都算不錯的了,那崗臺可沒有執勤的”。
“是李學武來了以后發生的變化”
谷維潔眼睛看著窗外的夜景,嘴里問出了這么一句。
這一句看似問的秘書,其實也在問她自己,在心里也是覺得自己低估了這個年輕人。
雖然她已經很重視李學武了,但現在來看,她對這個年輕人了解的還是不夠全面。
至少從資料上來了解一個人還是不夠全面的。
秘書看了看后面望著車外的谷副書記,回道“確切地說是他當了保衛科長以后,先前廠里的保衛也是那樣”。
說著話已經轉過身子坐好了,但嘴里還是說著李學武的情況。
“他確實是厲害的”
秘書的年歲不大,也就二十多歲,雖然他對李學武的印象不佳,但并不影響他中肯地評價李學武的戰績。
當然了,秘書科對李學武的印象就沒有好的,這里面有徐斯年的責任。
這辦公室的一把手不敢去保衛樓,這什么意思
秘書笑著將李學武怎么當的科長,怎么當得副處長,怎么當得東城那邊的副處長,都給后面的谷維潔做個一個生動的講述。
雖然資料上有寫這些事情,但終究沒有秘書口中講述的這么生動,這么的有故事性。
李學武在研究別人的時候,卻是不知道自己也被別人研究著。
一個二十歲的年輕領導,又是帶著爭議走上領導崗位的,自然而然地帶著讓人議論的地方。
李學武從谷維潔的辦公室出來后就知道這位谷副書記一定是對自己有過了解的。
這從談話的內容和語氣中就能看得出來。
李學武也是看出來了,這位副書記所求甚大啊,不是特么二八開能打發走的。
以前在道上有句話,叫見面笑哈哈,背后草尼瑪。
李學武倒是不至于爆粗口,但今天谷維潔還是讓他感覺到了不爽。
這直接就表現在了回到辦公室以后,李學武給李副廠長辦公室打了通騷擾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