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彪子知道自己舅舅和李學武商量了,不然不能留下這些小子。
“這你不用管”
聞三兒瞇著眼睛將碗放下,將桌子上的手絹翻了翻擦了嘴,隨后叮囑道“跟他們相處注意點兒就行了,別的不要你管”。
對老彪子交代完,聞三兒站起身走到柜臺上拿了幾張油紙。
轉身往回走的時候還幫老彪子帶了一根牙簽兒。
“下午兜一圈兒往回騎吧,今天出來的遠”
將手里的牙簽遞給老彪子,隨后用油紙將碟子上的包子包了,將衣服穿好,托著包子便往出走。
兩人也都是忙的,就中午吃飯這會兒工夫能休息一會兒,隨后就得蹬著三輪滿胡同子竄了。
跟著聞三兒出了門,在伙計的相送下上了自己的車子。
“那我走了”
今天這頓飯吃的又暖胃又暖心,老彪子也是知道好賴的,這會兒跟他舅舅倒是說話客氣了起來。
聞三兒將包子塞進了三輪車下面的暗箱里,抬起頭對著老彪子說道“注意安全,別老冒了冒失的”。
“知道了”
應了一聲,老彪子哈了一口白氣,蹬著車子便往牌樓外面騎去了。
今天自己舅舅跟自己說的話他懂,他也想的明白,但心里話就是想找人說說。
武哥的干部越做越大,跟他們一起扯閑蛋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也知道李學武是忙正經事兒,可他就是想跟李學武說說話,哪怕是玩笑話也是好的。
好兄弟住在一個院里,一天要是說不上幾句話,總覺得心里不舒服。
李學武不是不知道老彪子想的是啥,不然早上也不會在上車那會兒跟老彪子扯了一會兒。
但他現在的時間真的是不由著他自己,就在吃完了中午飯,還沒上樓喝杯茶呢,就準備著要乘車去海店拜訪那個團了。
去吃中午飯之前,李學武托了鄭富華的秘書去叫了樓上的沙器之。
沙器之則是去小車班叫了韓建昆,兩人沒見到李學武,是鄭富華的秘書帶著他們吃的飯。
等李學武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卻是見到了的。
韓建昆在李學武的示意下去小車班提車,沙器之則是拎著李學武的公文包站在一旁看著李學武跟鄭富華說話。
這會兒太陽正暖和,李學武和鄭富華就站在分局的院里,邊等車邊說著話,商量著一會兒到了那邊該怎么說。
“您是領導,當然是您來談”
李學武抽著煙,手插在兜里,對著鄭富華說道“那是團級干部,跟您正好能說得上話,我就負責給您端茶倒水”。
“呵呵,要是缺端茶倒水的,我還找你干啥”
鄭富華卻是沒搭理李學武,這小子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
說讓他干點兒啥瞻前顧后的,自己還能害了他還是咋地。
“有些話我也是不好說的”
鄭富華伸手在一旁彈了彈煙灰,瞇著眼睛對著李學武說道“反倒是你,有些話你說出來更方便一些”。
“嗯嗯,我懂”
李學武笑呵呵地說道“您負責把握大方向,我負責沖鋒陷陣”。
“嘖嘖嘖,你說的好可憐啊”
鄭富華瞥了一眼李學武,嘖著嘴問道“我什么時候讓你孤軍奮戰了”
李學武是不怕鄭富華將自己的,咧著嘴笑道“我不管,反正今天分局吃大頭兒,我就是跟著去打打牙祭,讓我多出力,那我可就得隴望蜀了”。
“哼哼”
鄭富華很是不屑地看了看李學武,隨后笑道“蛋糕很大嘛,想吃自己可以上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