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抱著孩子,有擋著,就當沒看見二大爺,所以也沒打招呼。
還是李學武跟二大爺照面兒了,便先打了一聲招呼。
“哎,李處長早”
劉海中胡子拉碴的,抿著嘴跟李學武回了一句。
李學武看見他的眼神在自己和于麗身上逡巡了,但他并沒有在意。
上次秦淮茹在這兒的時候他警告過二大爺一次了,相信他不敢找事兒了。
至于二大爺管他叫李處長,他也沒在意,最開始的時候他糾正了一下院兒里人對他的稱呼。
但軋鋼廠的還是叫他李處長,李學武也就沒再強調,說多了自己都嫌矯情了。
二大爺這么叫他完全是心里有氣,怨氣也好,不服氣也罷,李學武都不愿意跟他一般見識。
打狗不能老是嚇唬,第一次要是不長記性,記住了,找機會狠狠地打一次,他再也不敢跟你呲牙了。
就像三大爺,李學武嚇唬這一次他后半輩兒都不敢未經允許進李學武家門了。
看著李學武和于麗進了月亮門,劉海中用手里的鑰匙開了窗戶底下自行車的鎖,心里琢磨著昨晚閆富貴來李學武這兒干嘛了。
他是不相信自己兒子說的,什么特么來找閆解成的。
有大半夜來人家里找兒子的嘛,那不是找抽嘛。
想到昨晚于麗在這兒,那就是
不對啊,既然都抓到了,那怎么這么平靜地散了
這個他想不明白,沒人能想明白。
因為劉光天不敢說,李學武和于麗不會說,三大爺更是打死都不會把這事兒說出去。
現在三大爺也沒心情想昨晚的事兒了,因為他病了。
很突然,病得很厲害,人躺在床上下不來。
早上在門房值班的中院兒老七被閆家老二叫醒說是要出門打電話,說是他爸不大好。
在北方,說老人不大好一般是指要不行了,就是到了準備后事的階段。
閆解放離開,這院里便傳開了,昨兒閆富貴上廁所的時候摔了一跤,人好像是摔壞了,要不行了。
有好事兒的還去閆家看了看熱鬧,見人在床上躺著,各自唏噓了幾聲便出門傳話兒去了。
于麗早上忙活的時候也聽見了,但沒在意。
因為他知道三大爺沒事兒,昨晚要了電話,今天說不定玩兒什么幺蛾子呢。
院里人見到她沒管自己公公的病,還在忙活倒座房里的活兒,都還指指點點的。
于麗知道自己的事兒,這些人指點她也沒在意,以后事情亮明了,誤會自然就解除了。
這會兒于麗打頭兒,抱著李姝進了李家,李學武則是直接去了倒座房吃飯。
他的時間比較固定,每天都是這個點兒,司機回來接人。
雖然已經是副處長了,但時間觀念還是要有的,不能讓司機和秘書等著自己吃飯不是。
于麗進了李家,這會兒劉茵也忙活完了,接過孩子對著于麗說道“早上怎么聽著你公公不好了呢回家看了嗎”
“沒”
于麗抬眼看了劉茵一眼,眨了眨,說道“要是真不好,早來請我叔了”。
“哦哦”
劉茵看著于麗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感情對面兒又在算計什么呢。
“孩子給我,你趕緊吃飯去吧,有事兒跟家來,我和你老奶一直在家呢”
“知道了”
于麗笑著跟劉茵打了聲招呼便出門往倒座房去了。
看著于麗走了,劉茵跟坐在桌子邊上吃飯的老太太對視了一眼。
“還真讓您說著了”
“哼哼”
老太太根本沒有往對面兒看,繼續吃著飯,快點兒吃完,還得換劉茵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