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麗換了拖鞋進了屋,搓了搓手,將爐子下面的爐灰收拾了。
李學武屋里燒的多,早上這會兒火都沒滅,這爐灰里面也是有火星子的。
因為怕走了水,每次收拾都得加小心。
李學武頭也沒抬地說道“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嘛”。
于麗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李學武會跟自己掉書袋。
這會兒笑著撇了撇嘴,說道“那明天開始,我早一個小時叫你起來讀書,咱也來一個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
李學武見于麗這么說,便道“適當的休息才能更好地讀書”。
說完又對著站起身的于麗笑道“再說了,我都上班了,哪兒還有一舉成名的機會啊,算了吧”。
“好賴話兒全叫你說了”
嗔了李學武一句,于麗端著爐灰往外面去了。
房門口就有灰箱子,每次倒了爐灰于麗都會澆上一點兒水。
今天澆水的時候正好見著二大媽出來,便招呼了一聲。
二大媽也不知道聽了什么,撇著嘴,斜著眼,看了看于麗,沒有搭理便回了自己家。
于麗的臉色瞬間就不對了。
想到昨天的事兒,握著水舀子的手都哆嗦了。
穩定了一下情緒,于麗轉身進了屋。
被人說閑話兒也不是第一次了,現在的她卻是最難過的時候。
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的,早知道閆解成領人回來她會是這院兒里最尷尬和多余的一個。
可這會兒她又能怎么辦,她得努力地活啊,還要活的更好。
要不怎么說她爸來的那天那么勸她跟著回家呢,這種滋味卻是不好受。
李學武是沒發現于麗有什么不對的,因為等于麗伺候他穿外套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正常了。
“他們都起了吧”
于麗知道李學武問的是倒座房里的人,手里整理著李學武的衣服,嘴上回答道“早都起了,二爺帶著小子們都把西院的活兒干了一遭了”。
李學武照了照鏡子,笑道“很完美了,就這個樣兒吧,別讓他們等”。
于麗蹲下身子給李學武整理了一下褲腳,笑道“看見你穿衣服,我總想給你整理整理”。
也不知怎么想的,說到這里,于麗的嘴里冒出了一句“等你結婚了,我就沒機會幫你整理了”。
李學武照著鏡子的臉微微一頓,隨后笑著說道“放心吧,就算是嫁過去,我也帶上你”。
這是以前李學武跟她開的玩笑,把自己比作大姑娘,把于麗比作陪嫁丫鬟。
“呵”
于麗聽到這個也是一笑,沒再說什么,站起身子前后看了看,這才讓李學武出了門。
因為被子和窗簾李學武都收拾好了,今天也不用她留在這邊收拾,就跟著李學武一起出了門。
好像李學武在身邊就有了主心骨一般,再看見二大媽家房子的時候,她的心里也沒了剛才的難過了。
李學武說過,別人一切的嫉妒都是因為求你現在的狀態而不得產生的。
跟著李學武的生活就是好,讓他們羨慕去吧。
于麗大方地跟著李學武往前面走,這可把站在窗口看著的二大媽氣壞了。
“嘖嘖嘖,我就說怎么敢往后院跑呢”
二大媽轉回頭對著正吃飯的家里人說道“感情兒人家早早兒地就離了婚的”。
“哼”
二大爺瞥了老伴兒一眼,哼了一聲繼續吃飯。
碼的,盯了那么些晚上白特么受累了。
沒抓著啥不說,得著這個消息才知道自己瞎子點燈白費了。
那么多次看見閆解成在心里笑話他帶了帽子,沒想到這小子早打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