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成這會兒也是很尷尬,對著出來的閆解放和閆解曠招呼道“快來接我和你嫂子一把,沉死了”。
閆解放聽見大哥的招呼,笑著走了過來。
閆解成以為二弟會來接自己手里的包呢,沒想到閆解放繞過他,走到葛淑琴身邊,伸手接了包。
可能是交接的時候,摸著了手,也可能是葛淑琴故意的,反正閆解放很是賣力氣地拎著葛淑琴的包小跑著往那邊的花廳房去了。
一大爺借著這會兒工夫也跟閆解成道了別,往外院去了。
葛淑琴看得出剛才閆解成的尷尬,知道以前閆解成吹牛了。
這會兒沒外人了,便勸道“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
也不知道這兩人打了什么機鋒,閆解成聽見孩子這個詞便往家里看了一眼,隨后整理了精神拎著包往花廳房去了。
這邊就是閆解成“一婚”時候的新房,很不咋地。
以前于麗收拾的勤,還像個樣子。
現在讓那哥倆兒住了兩個月,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這什么房子啊”
葛淑琴將手里的包一甩,嘟著嘴說道“就這么大一點兒地方,兩個人站都嫌擠得慌,怎么住人啊”
葛淑琴當然不高興,這跟閆解成給她租的那個小院兒可差遠了。
那邊是獨門獨院的房子,隨便她溜達,隨便她耍。
閆解成捂住了媳婦兒的嘴,勸道“哎呦我滴姑奶奶,你就將就兒一下吧”。
“怎么將就兒啊”
葛淑琴現在都要哭了,昨天以前這里是小叔子住的地方,她也沒過來看。
本來看位置就不咋地,還以為兩個小叔子住,能寬敞些呢,沒想到這么窄吧。
“后窗戶砌死了,前窗戶沒有光,咱這是要住地窨子啊”
閆解成雖然不知道地窨子是啥,但能理解他媳婦兒的抱怨。
他也是會玩兒嘴活兒的,用剛才葛淑琴勸他的話反過來勸葛淑琴。
“一切為了“孩子”,為了“孩子”的一切啊”
“哼嗯”
葛淑琴嘟著嘴一跺腳,不滿地哼唧了一聲。
看著媳婦兒泫然欲泣的模樣,閆解成也是心都要碎了。
“那就把后窗戶打開,我再找人把炕重新搭一下”
“重新粉刷,用磚鋪屋地,再搬兩個柜子過來”
“我再給你掏噔個匣子”
閆解成哄著葛淑琴,一樣樣地給做著保證,最后商量著問道“你看這樣行不”
那后窗戶并不是以前就封著的,那是因為閆富貴心眼子多,怕有個后窗戶,兒媳婦兒一個人在家不安全。
可現在葛淑琴不怕,那閆解成就不怕。
去年結婚以后,這屋子就跟蒸籠似的,可是把于麗熱了個夠嗆。
到了冬天不暖和,又是冷了個夠嗆。
葛淑琴是跟閆解成到京城享福來了,不是受罪來了,她可不學于麗,受這個苦。
就算是閆解成說了這么多,她還是用人會苦一時,不會苦一世來鼓勵自己。
她的這句話卻是跟正在做人生講師的老彪子撞車了。
“人會苦一時,不會苦一世”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那年我雙手插兜,窮的不知道什么是對手”
“可你再看我現在,誰能想到我李文彪也能自己掙飯轍了”
吃早飯這會兒,老彪子正在給十三太保畫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