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自己父親這一下可是給這兩兄弟整不會了。
秦老大蹲在地上,屁股坐在腳口跟上,吧嗒了兩下煙袋鍋子說道“咱們就跟這兒等著,我就不信他們家不過日子了”
“可是”
“爹,我餓了”
“忍著”
農村人可不就是有這股子韌勁兒嘛,你時間值錢,我時間可不值錢,你不出來我就跟你在這兒耗著
“嘿嘿,這是哪兒來的盲流啊”
這爺仨兒剛蹲下,就見兩個抬著一筐灰土的青年從門里走出來滴咕了這么一句。
這個詞極具歧視性和貶低性,可現在就是流行,還是老早就流行的。
五三年的時候因為某些原因,農村人口涌入城市,讓有關部門不得不下文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這個詞就是從文件名里取的,也是對這類人的簡稱。
其實這是城鄉戶籍二元制度產生的,從先天上就讓這兩個壞小子看這爺仨兒有種優越感。
當然了,這種優越感一直存在城里人的心中,有的人只是不說出來而已。
有的人不用這種優越感,精神世界也能活的很好。
可有的人因為某些事兒存在著自卑心理,就會依靠這種優越感尋找自信。
劉光福看了看故意大聲滴咕的閆解放,小聲笑道“說是傻柱的老丈人呢,嘿嘿”
“嗤”
閆解放嘲諷的眼神看了看影壁兒下的三個人,跟劉光福將嫂子屋里燒出來的灶灰和收拾出來的土倒在了影壁兒后面的灰坑里。
“咳咳”
那可是碳灰啊,這一下子倒下去他們兩個是躲開了,可影壁那邊蹲著的三人全在灰塵范圍內了。
早就忍著的秦老大跳起腳兒來就奔著閆解放去了。
“咳咳老大”
老秦看著兒子要動手,邊咳嗽著邊出聲制止,可就是沒來得及。
“哐”
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天天在家里干農活兒,一拳打在城里孩子閆解放的肚子上,你說啥效果。
“唔”
跟那天竇師傅踹的那腳一樣,閆解放又躺下了。
“老大,你找倒霉呢”
見大兒子還要再踢,老秦趕緊拉住了兒子,同時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年。
“你這孩子,咋往我們身上倒灰呢”
老秦可會說話,先給閆解放扣了一頂欺負人的帽子,讓說不出話來的閆解放直咬牙。
劉光福多賊啊,見那農村漢子曝起,他就猴子拉稀躥兒了。
要說這院里有功夫的,傻柱不算,那就是假把式,仗著力氣大而已。
后院兒劉光天和劉光福哥倆兒才真的是行家
這哥倆兒練得還比較專一,不練拳來不練腰,只練雙腿草上漂。
秦老大先前就瞪著說他們盲流的閆解放了,嗆著煤灰當然第一個目標也是閆解放。
當然了,他也不是沒想著兩個一起揍,可他沒機會。
就在他起身的時候,就見一道黑影從眼巴前飄了過去,隨后視野內就剩這傻吧愣登的一個人了。
閆解放瞪著眼睛躲著這爺仨兒,心里暗自恨著,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身子,撿了地上的籮筐往院里走。
可走著走著便干噦了起來。
那一拳打在了他的胃上,剛才蜷縮在地上的時候就噦了一會了,現在還難受著呢。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見那仨人蓬頭垢面的煤灰,想告狀都沒人信他的,只能挪著進了門洞。
剛進院門洞就見劉光福趴在門口頭兒探頭探腦地看著這邊。
“他們打你了”
“你說呢”
閆解放咬著牙對著劉光福說道“你可真孫子,扔下我一個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