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順給把了脈,開了中藥讓閆解放去抓藥。
也不知道怎么了,這閆富貴算是抓著李順了。
以前就屬他跟李順不對付,鼻子長鼻子短的,可這次一生病,第一個想起了的就是李順。
今天更是拉著李順的手不放,默默叨叨地開始說起了家里的煩心事兒。
三大媽勸了兩句也沒勸住,只能由著老伴兒說。
李順那是個不說閑話,不管閑事兒的人,閆富貴跟他說他還能怎么著。
一不會說閆家兒子不好,二不會說閆富貴不好,只能勸他靜氣凝神好好養病。
說道最后閆富貴也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直說自己沒福氣。
李順也是聽著勸著,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句。
也是直到閆解放買了藥回來,李順交代了三大媽怎么煎藥,這才回了家。
這進家門還沒去里屋看看大孫女呢,秦淮茹又領著她二叔來了。
李順見秦淮茹拉過來的手瞧了瞧,皺著眉頭開了出診箱又給處理創傷。
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音跟李順說道“叔,您受累,是剪子傷的”。
她也是沒臉子了,家里親戚鬧成這樣,在李順面前她哪里抬得起頭。
李順沒言聲兒,用酒精清洗了傷口,查看了傷口的深度,又給上了止血的藥,這才又給包扎了。
“別著涼,別著水,別吃勁兒,三天上一回藥”
知道這是秦淮茹鄉下來的親戚,李順又給用紙包了些藥面兒。
“叔”
秦淮茹現在哭著,提也不敢提給錢的事兒。
不說李順給院里人看病不要錢,就單說李學武回來,李家幫了她多少忙。
沒飯轍的時候可是在李家端了一個月的伙食呢。
老秦見侄女這個樣子,也是嘆了一口氣,用另一只手抹了臉上的眼淚。
劉茵是個心善的,給老秦和秦淮茹幾人倒了熱水放在了桌子上。
都不用問怎么傷的,能是秦淮茹領來的,又是這個表情,那一定是他自己閨女扎的了。
那姑娘看著就是個倔強的,甭說門當戶對的事兒,單說這個脾氣,劉茵也不能讓這姑娘進門的。
在這一點上,李順和劉茵是一個標準的。
趙雅芳的性格說要強,可對李學文是真的百依百順,對待他們兩口子也是真心實意的孝順。
長媳就得有點兒這種剛強勁兒,再加上大學教員的身份,劉茵這才點的頭。
像是秦京茹這丫頭混橫的模樣,李家哪里容得下。
李家現在只有一個混橫的丫頭,那就是李姝。
“萬般皆是命啊”
這會兒老太太已經哄了李姝睡了,劉茵也不敢大聲說話。
可到她家了,秦淮茹也不是陌生人,她就勸了兩句。
“都說這兒女是前世的債,躲不過,求不得”
老秦看著大夫媳婦兒端來的熱水,點點頭。
“是我們沒能跟了,讓你們受累了”
他這個時候才說出句人話來,知道這大夫人家兒是好人呢。
秦淮茹依就著處理傷口的這會兒工夫,勸她二叔道“今晚在這兒住一宿,我再勸勸她”。
“呵呵”
老秦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自己閨女我知道,誰能勸得了”。
“小時候你爸逗她,氣的用手抓牛屎都要打你爸,誰說都不行,那是頭倔驢”
說著說著,想起閨女小時候他不由的也癟了癟嘴,只覺得悲從心來。
“就依著她吧,你是她姐,你多顧著她,算二叔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