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記得”
老七媳婦兒正色地說道“我們家大衣柜就在床邊上,今早我們回去的時候正跟我那位置上砸著呢”。
聽見老七媳婦兒的話,這屋里人都陷入了沉默。
楊元松提了一口氣,邁著步子進了大院兒。
這會兒賈張氏見著有人進來,趕緊下了炕,嘴里更是喊道“你們是哪兒的找誰”
楊元松看了門房的窗戶一眼,笑著看了看屋里人往院里走去。
“哎”
賈張氏還要再喊,卻是瞧見這禿嚕禿嚕進來的可不老少,都是干部裝,就止住了話音。
等走在后面的秘書陪著鄧之望進了門房,大家這才知道是誰來了。
楊元松帶著幾人進了外院兒,看了一眼通往西院的屏門,轉身往垂花門里走去。
這會兒一進門便看見昨晚兵荒馬亂的痕跡了。
倒了的破桌子,碎了的醬缸醬壇子,屋頂掉下來的碎瓦。
院里人早上急著上班,還沒來的急收拾呢。
這在家的婦女們哪有那個力氣,只是把屋里的灰塵擦了就夠忙活的了。
賈張氏沒在家收拾而是在門房,那是因為她今天值班,得看著大門呢。
其余院里人哪里有那個閑工夫,也就老七家的懶媳婦兒有那個閑心。
“你們這是”
“哦,這是軋鋼廠黨組楊書記”
姜秘書先一步走過來,給問話的人介紹了一下。
“是楊書記啊”
閆富貴握住了楊元松的手笑著說道“我是咱們廠小學的教師,閆富貴,我大兒子是咱們廠的汽車教員”。
“閆老師你好啊”
楊元松看了看閆富貴的面相,這還沒到退休的年齡吧
閆富貴也是看出了楊書記的疑問,尷尬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道“腦出血,請著假呢”。
“哦呦這次有沒有事兒啊”
楊元松再次打量了一下閆富貴的狀況,確實不大好。
能好嘛,本來腦子就有問題,又是一宿沒睡,兒子不聽話,腿又砸折了。
他現在也就是還有個念想撐著,不然早倒了。
“我倒是還好”
閆富貴苦笑著說道“屋里床倒了,兒子腿砸折了,其他的器具損失都是小的了”。
“是嘛”
其實楊元松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就是剛才在門口聽見的,幾個婦女說的他了。
這會兒裝作不知情地安慰道“人活著就好啊,我看你這精神狀態還好啊”。
“不好能咋地”
閆富貴無奈地說道“我是這院兒里的管事兒,跟咱們廠的易忠海和劉海中一樣”。
說著話還看了看院里的凌亂,道“正好我生病在家,能支應的,就做點兒力所能及的”。
“向前看”
楊元松還要去看受傷的,便安慰了一句,轉身從身后的秘書手中接過一條羊肉遞給了閆富貴。
“感謝你在這場地震中幫助了更多的群眾,也對你兒子受傷表示慰問”
“謝謝,謝謝”
閆富貴感激地接過羊肉,一個勁兒地道著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