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播音員的聲音還真好聽,就是這宣傳稿的內容聽著不大舒服。
看來這位谷副書記已經等不及出手了,怕他不往下跳,又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行了”
楊鳳山看了看臉色為難卻又關心模樣的景玉農,笑著說道“暫時先這樣,容我再想想,你們要是有什么解決經費的建議,隨時找我”。
景玉農見楊鳳山不談了,便也笑了起來。
“我哪兒有那個能耐,要說這點石成金的本領,還得看保衛處李副處長啊”
說著話已經站了起來,邊要往出走邊說道“要說這李副處長辦事兒還真是出了名的作風嚴謹”。
“哦”
楊鳳山這會兒也站起了身,準備送送景玉農,李學武的能力他是了解的,但這嚴謹又是從何說起啊
見楊鳳山有興趣,景玉農也就先他一步邊往門口走邊解釋道“保衛處所有罰款和業務盈余款項都到財務處做了備桉,備桉的用途不是辦桉特殊經費就是基礎設備設施建設費用,呵呵”。
“呵呵”
聽見景玉農那意味深長的笑聲,楊鳳山也跟著輕笑了一聲。
他倒是沒有對于李學武這種略顯“雞賊”的行徑做什么評論,那點兒小錢兒他還不至于跟一個處級領導紅臉。
再有,一把手一般不會對處級領導干部做評論,更不會對具體的業務進行干預。
因為不在具體崗位上,不了解相關的業務需要,真去瞎幾把指揮,到最后可能真的要被啪啪啪打臉。
對于李學武這種性格強勢且業務能力也強的處級干部,他更不會亂說什么了。
因為這種人打臉更疼。
他也知道景玉農借著這個話茬兒說的是下午給李學武解除聯合企業辦公室主任工作的事兒。
是在試探他的態度,試探他到底有沒有決心要跟對面亮刺刀。
那位不在家,正面剛的只有這位保衛處的負責人了。
送走了景玉農,帶著走過來的徐斯年回了辦公室。
“給保衛處下通知了”
“是”
徐斯年走過來把桌上的茶杯收拾了,這些工作本不用他的,楊鳳山還有個專職的秘書。
可這種行為恰恰能體現出他在楊鳳山這兒的地位和親近程度,更能表現出他現在要說而不好說出的話。
“看來咱們兩個的談話結果大致相同啊”
楊鳳山輕笑了笑,項目進展不理想,跟主要負責人意見相左,現在聯合企業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還撂挑子了。
這些工作上的不順利并沒有讓他多沮喪,干工作就是這樣,現在這種局面還算是比較好的,更惡劣的他也遇見過。
好在主動權還在他的手里,打還是不打,暫時還都由著他。
如果真的由人家說的算,那他在軋鋼廠的時間也將進入倒計時了。
“廠長,要不我晚上約他再談談”
徐斯年站在辦公桌的側面,想要再努力努力。
就像他所說的,全廠八成人都知道李學武和他的關系好,在楊鳳山這兒就更不用說了。
但自始至終楊鳳山辦什么事兒,說什么話,都沒有避著他,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他。
這讓徐斯年難得地主動開口要跟李學武去談一談。
雖然知道談幾次的結果都是一樣的,但能讓廠長看見自己的努力也是好的。
“不用了”
楊鳳山擺擺手,看著落日的余暉,說道“他是我招進廠的,從見他第一面我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是個信念堅定之人,也是一個敢于任事也勇于任事之人”。
徐斯年皺著眉頭說道“我相信他,他不是搞小山頭兒的那種人”。
“呵呵”
楊鳳山看著徐斯年說道“我沒說他搞小山頭兒”。
說著話示意徐斯年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伸手拿了桌上的香煙給對面兒扔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