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兒是個力氣活兒,好在造紙的機械都是拆開的,裝車累點兒,總比想不明白的好。
李學武鎖了大門,上了吉普車便往回趕,正趕上下班的高峰期。
好么,現在顯著自行車多了,冬天的時候有嫌冷的都坐公交了。
沿著路中間,躲了自行車的隊伍,很怕碰著人。
但好在這個時候的交通秩序很有序,不用別人告訴,騎自行車的絕不會往車道上來晃悠。
不像后世,你越按喇叭,他越在路中間晃悠。
到了家,也沒用人開大門,因為二孩兒他們正好往院里收車。
好么,十輛三輪車,每一臺都有大半下,這就算沒白忙活一天。
增加的這些三輪車,是聞三兒和老彪子合計的,沒跟李學武說,直接買了。
現在回收站的輻射范圍越來越廣,這些小子們的收入也越來越多。
想要還了這邊的住宿費和飯錢已經不是望而不及的目標,一個個的臉上都沒了苦菜色。
李學武管這種神情叫希望,有了希望人活著就有力量,就有精氣神。
沒分著三輪車的,還是拎著破口袋,沿著周邊的街道轉悠。
見著李學武的車進來,門口的小子們要給躲開,卻是見著李學武把車停在大門口了。
“忙你們的,一會兒叫你們彪哥開進來”
李學武跟這些小子說了一句,仔細看了看老劉孫永利的車斗,問道“這雜志哪兒收的”
“武哥,我今兒抄著了,嘿,去文hua部門口嚷了兩嗓子,你瞧怎么著,叫看門的門衛叫進去了,好家伙,搬這些雜志差點兒沒累死我”。
孫永利也記不起自己老家是哪兒的了,李學武聽著這一嘴的京片子,比特么自己都夠味兒。
“你也是膽肥兒,怎么跑那兒嚷去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見著這些雜志都是五花八門的,啥樣的都有,就是少有彩色的。
見不是成摞的,就知道是看門那些小子說不上怎么攢的。
這可真應了那就話了,靠山吃山啊。
這世上就不該有窮人,但凡有點兒心思的,怎么不混口飯吃。
要不怎么說要飯的沒有早上出來的,因為他能早起就不至于要飯去。
“嘿嘿,我這不也是壯著膽子賣歲數小嘛”
孫永利現在想想也是有點兒膽兒虛,要是真叫人看著不好了,給他抓起來說一頓也犯不上的。
這會兒跟李學武保證道“以后不這么干了,不過今天這個算是交下了,說以后一周一去”。
“呵呵”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
進了大院兒,跟老彪子說了讓他明天去送貨,家里的人能叫就叫上,倉庫那邊有天車。
不過那天車也就是李學武夸著說,實際上叫將把撈兒,也叫鬼見愁。
反正就是那么個玩意兒,跟天車是一個意思,不過沒有天車那么大,那么系統。
純靠人力吊動,一般用于輕型設備搬運,后來世道不太平那幾年也有王八蛋拿這玩意兒去偷豬。
在墻上轉個眼兒,伸進去擴機,一會兒工夫就能給豬圈墻無聲無息掏出一個大洞。
所以夜里看見趕豬的直接拿棒子打沒打錯的,都是不干正經事兒的。
老彪子接了李學武扔過來的車鑰匙,嘴里應了一聲便繼續幫著大家卸車。
這邊叫聞三兒管的比較細致,也不知道這家伙自己過日子的時候埋了吧汰的,怎么干活兒這么仔細。
在回收站可是充分應證了垃圾分類的重要性。
只要是配了倉庫的,那晚上收車的時候一定要過稱打包存倉庫。
在室外存放的一定是要歸在一堆兒,方便送貨的時候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