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周瑤的話,坐在旁邊的黃詩雯和傅林芳也有些不自在地看了過來。
她們兩個是看周瑤,也是看于德才。
看周瑤是埋怨周瑤為啥把她們兩個帶上,好像這件事是她們兩個攛掇她跟主任告狀的。
看于德才則是怕于德才誤會,想要用這種表情跟于德才解釋,周瑤的問題跟她們沒有關系。
于德才將科室里眾人的表現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周瑤遇見問題了。
這雖然是個小事,但解決不好,影響士氣不說,怕不是周瑤在科室里要被孤立。
“呵呵”
于德才先是跟大家一起笑了笑,隨后看著周瑤說道“不一定,處長不討厭大學生,更不可能討厭女大學生”。
在周瑤略帶委屈的眼神中,于德才又繼續開玩笑似的說道“他可能只是討厭你”。
“哈哈哈”
見著于德才開玩笑,這些老同志們都習慣說笑了,一時之間辦公室里又傳來了笑聲。
這次的笑聲跟先前的不大一樣,先前還都是低笑,嘲諷意味很濃。
現在倒是都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看向周瑤也不再是諷刺,多了調侃。
于德才見周瑤被自己的玩笑說的錯愕,也是笑著對周瑤解釋道“一步一步回答,先說大學生”。
在眾人笑聲漸落時,于德才微笑著說道“你知道的,處長就在讀大學,他如果討厭大學生,那便是討厭他自己”。
周瑤知道李學武在讀大學,還說是她的同學,這是處長自己說的。
這一點她不否認,但還是不解地看著于德才問道“那是不是處長覺得保衛處需要的是陽剛之氣,而我們女同志太柔弱了”
說著話還有些難過地說道“剛才在處長辦公室里,處長說軋鋼沒有力氣可以坐辦公室,說話辦事沒有力氣可不成”
“呵呵”
于德才輕笑道“處長是從保衛干事一步一步走到副處長的位置的,經歷了治安股長、保衛科長”。
解釋了李學武的履歷,于德才又問道“那你知道現在這兩個位置都是誰嗎”
周瑤這才想起來,保衛處的治安股長和保衛科長好像都是女同志。
看著周瑤明白過來,于德才不再是和善的臉色,而是變得認真,又略帶嚴肅。
“領導說給你,就是關注了你,這是好事,要充分理解領導話里的含義,變成自己努力工作的動力”
這話于德才不僅僅是對周瑤說的,也是看著其他兩位新來的同志說的。
“你們剛剛步入社會,剛剛參加工作,有很多知識都需要學習和領會,跟你們說好話的不一定是關心你們,批評你們的也不一定是討厭你們”
“是,主任”
于德才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叫周瑤臉色白了白,認真地應了主任的話。
黃詩雯和傅林芳在主任走后便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謹慎。
相比于周瑤的感性,她們兩個的家庭相對普通,知道工作的不易,也知道機關的復雜。
主任剛才的話得分怎么聽,有可能是提示,也有可能是警告。
李學武沒有關注辦公室的熱鬧,而是被廠里下發的簡報吸引住了。
一周的時間,景玉農副廠長和鄧之望副廠長的工作進度宣傳便占據了工作簡報的大部分篇幅。
如果不是跟谷維潔有過那晚的單獨談話,李學武都以為宣傳處改弦易幟了呢。
相比于李懷德的隱忍,這谷維潔倒是一個激進派,對待工作有股子狠勁。
宣傳處的筆桿子使勁兒吹捧這兩個項目,李學武要是景玉農或者鄧之望,那估計早都要摔桌子罵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