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您是王婆了”
李學武笑著應了一句,隨后主動切入正題。
“李副廠長沒有為難您吧”
“呵呵,身不由己”
董文學拍了拍李學武,兩人便這么沉默了下來。
到了軋鋼廠,李學武主持,董文學講話,給保衛處股級以上負責人開了個會。
這算是自董文學臨危受命去鋼城后第一次在保衛處露面。
上次他走的時候保衛處還沒有清除付斌的影響,局勢不穩。
這次再看,保衛處已然是舊貌換新顏,人可能還是那些人,但精神面貌不可同日而語了。
散會后董文學很是滿意地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能把保衛處經營的如此團結,他自問即使他來坐這個位置,不一定比李學武做的更好。
李學武請了董文學回到辦公室,隨后便示意沙器之關門。
沙器之得了李學武的吩咐,泡好茶后便出了辦公室,辦公室只有李學武和董文學兩人。
兩人談了什么沒人知道,這期間沙器之一直在走廊里守著,所有來匯報和請示的都被擋回去了。
而那些探尋的目光一直有,畢竟分廠的一把手,保衛處名義上的一把手回來,勢必會引起某些人的猜忌。
而董文學從李學武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也恰恰讓這些人不由得心驚。
沒有了散會時的輕松,也沒有了師徒間的熱絡,董文學眉頭皺的很深,由著李學武陪著下了樓。
跟昨天一樣,指揮車打頭,三輛車送了董文學又去了調度車間的站臺。
在站臺上李學武和老師合了一張影,是韓雅婷給照的。
“回去吧,好好工作,一切有我”
董文學的眉間還是有散不去的郁結,但臨別在即,他還是不想學生背負這么多的壓力。
李學武握住了董文學的手,道“刻不容緩,如臨深淵,您多保重,師母那邊我會安排人照顧”。
“你辦事我放心,等你去鋼城咱們再談”
董文學看了看正在揮舞小旗的車站人員,松開李學武的手,拍了拍學生的肩膀便上了車。
這一趟通勤車是掛在貨運的后面,貨車上裝載的是供給一七廠的重要零部件,車輛先去一七廠,再回鋼城。
如果不是形勢嚴峻,董文學這一趟出差是能在家多待幾天的。
可怎奈外部和內部的壓力,即使遠在鋼城的他也不得不時刻準備著。
二月份的時候文藝界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傳出,三月中旬便鬧了起來。
李學武跟董文學估計,這個月一定會有很大的風吹下來。
雖說不上什么時候最強風,但眼瞅著情況就不對,李懷德又在蠢蠢欲動,他們師徒兩個真的是站在懸崖邊上頂著大風造房子了。
因為電話里溝通不方便,昨天從董文學處得了鋼城姬衛東一行人的工作進展,晚上打了個電話,今天又托董文學給他們帶消息。
就算是沒有李懷德這一出兒,李學武也是要去往鋼城的,因為樹上的果子就要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的急了,以關東為連接軸的這個走私團突然開始掃尾了。
姬衛東監視的幾個重要人員不是被殺就是被調走。
白的還能看得住,有些黑的直接上船跑路,因為怕影響了向允年那邊的工作,姬衛東最近很被動。
不過依著李學武的猜測,這可能是關東,或者是關東代表的那個團體的障眼法。
李學武給姬衛東帶去的消息便是抓大的,放小的。
跑路的那些個不過是驚弓之鳥,帶不走錢財,越是這個時候,那些人越是不敢將自己一輩子的身家交給手底下人。
狗急了跳墻,兔子急了咬人,現在基本上是查的差不多了,只等向允年那邊開發令槍了。
不過紀監的工作是講究程序的,李學武和姬衛東定好的,也是需要紀監給他們背書,所以這個程序必須有。
以后出了事情是要把向允年踹出去頂雷的,這個時候必須要讓向允年完成程序。
送走董文學,李學武暫時把心里的擔憂放下繼續自己的工作。
“準備一下,咱們下周三晚上去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