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今晚行動”
許寧一聽這話就知道李學武要動手了,可是今天剛到鋼城啊。
李學武對于許寧的驚訝渾不在意,挑著眉頭吐了一口煙,問道“誰規定今晚不能行動的難道我還得給他們送個口信兒去”
“是”
許寧答應了一聲,敬了一個禮便轉身出去安排了。
從李學武打算動手的那一刻起,許寧便知道戰斗要開始了,那跟李學武的關系自然調整到了絕對服從的節奏。
屋里只剩下了李學武一個人,手上的煙頭還在鳥鳥的升騰起尼古丁的煙霧,而李學武的思緒已經游然了開來。
軋鋼廠。
正在開班子會議的小會議室里的煙霧也變得濃郁了起來。
楊鳳山廠長帶頭兒,其他幾個抽煙的老煙槍也都皺著眉頭使勁兒唑著煙嘴兒。
好像比賽一般,誰咕都的煙霧多,誰就能占領先機似的。
谷維潔也是抽煙的,但不像是這么抽,看著霧氣昭昭的辦公桌,實在忍受不住,起身打開了窗子。
下午的風不大,但也能吹散一些會議室里的霧霾。
好像更把新的思想吹了進來,使得楊鳳山敲了敲面前的茶杯蓋子,道“都說說,別拘謹了,這不是后勤處一家的事兒”。
景玉農看了看楊廠長,又看了瞇著眼睛不做聲的李懷德一眼,道“我說說我的意見吧”。
在會議室內大多數班子成員看過來以后,景玉農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邊疆辦事處的僵局完全是辦事處不聽從廠辦公會議統一部署的意見,肆意擴大收購規模,造成現有的資金問題是必然結果”。
“咳咳”
楊鳳山咳嗽了兩聲,隨后“滋嘍”一聲喝了口水,手指虛點著強調道“先不談造成這件事的原因,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景玉農看了看手里的報告,繼續說道“從軋鋼廠財政的角度來看,要填補這個窟窿,非動用其他項目的資金不行,而且是長期的”。
說著話,點了點手里的報告對著桌邊的眾人提醒道“大家可能已經看清楚了,邊疆辦事處跟當地牧場和部門簽署的可是長期合作合同,他們有什么權利做這種決定”
景玉農越說越生氣,用手指點著桌子提高了嗓門道“誰給邊疆辦事處的這種決定權誰給他們的膽子敢不經過廠領導就簽署這種協議的”
這話就又說回來了,在李懷德拋出后勤處這張要錢牌后,經過廠辦公會議,書記辦公會后,都沒有得到合理的解決辦法。
楊鳳山也是沒辦法,只能把這個問題放在讜委會上來討論了。
景玉農是管財務的自然對當前軋鋼廠的財務狀況最為了解。
今年軋鋼廠的開銷很大,去年做的財政預算根本不夠。
單說幾個項目的擴展和立項,如果沒有上級的支持,完全是打不開局面的。
這幾天她收到了來自廠長的壓力,不得不加快聯合企業的籌備談判工作,現在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哪兒能不讓她惱火。
不過惱火歸惱火,事情已經出了,不解決就要出現違約的問題了。
這個時候的人和企業,哪怕是自己餓死也不愿意出現失信違約的情況,這可是工鏟主意社會啊。
李懷德自然聽出了景玉農嘴里的指桑罵槐,但他不在乎,因為這就是他的盤外招兒。
本來是打算讓保衛處跟后勤處搞一個配合的,給居民區那邊的項目弄出些動靜。
沒想到昨天剛上班就收到了保衛處李學武提交的出差申請。
知道李學武要跑,可李懷德沒轍,只好打出了這張早就準備好的備用牌。
金耀輝在邊疆辦事處嚴格執行李懷德的意見,按照李學武給出的思路,那是可破了天的作妖了。
前期還是資金問題,現在已經鬧出了合同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