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點點頭,彈了彈煙灰,看著兒子安慰道“你媽什么都不知道,他們不會拿她怎么樣的,等咱們出去后,我再安排人去接她,到時候你們就能團聚了”。
“那”
聽到父親的安慰,尤其是對于自己母親的,關海山又抬起頭想問關于那個女人的。
自古以來有句話,兒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
李學武是看過關東一家人的資料的,所以初見庹瑞芬的時候覺得她很普通。
但也僅僅是普通罷了,關海山自然還是向著自己的母親的。
而對于母親的態度,他的冷戰也全來源于父親的突然出現,和對于母親欺騙自己。
當時的他以為母親不要自己了,送給別人了,這才生氣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跟母親更多的還是依賴,以及小伙子的不好意思認錯罷了。
如果父親能接母親一起去國外,那一家人就又團聚了。
可那個女人是父親妻子,這一不爭的事實擺在他的面前。
關海山想到火車站臺上那個剛參加工作的菜鳥跟自己透露的消息,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來。
他也想著試探一下父親的態度,再選擇說與不說。
關東自然看懂了兒子的意思,抽了一口煙,解釋道“她不舍得的太多了,什么都不肯撒手,不肯放下,就像落水的旱鴨子,卻死死地抓著一大坨金子”。
說著話,對著兒子形容了一下,然后問道“你說,如果咱們帶著她,會發生什么”
關海山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會被連累,會一起沉入水底”。
關東點點頭,他是個有文化的人,在教育孩子上面跟庹瑞芬的理念不同。
孩子的媽媽只想著孩子好,用那種全然包圍的愛來照顧兒子。
而他不是,他選擇用一段故事,或者親身經歷,教會給兒子,讓他自己想明白。
想明白了的關海山再次抬起了頭,對著父親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聽到了一些消息”。
“是關于她的”
關東能猜到兒子的心思,這個孩子雖然少年老成,但終究是自己的孩子。
“說說,她怎么樣了”
“您”
關海山咬著嘴唇,好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似的,虛著聲音問道“您是安排她跟司機在碼頭上等了嗎”
關東看著兒子的臉頓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道“我是這么安排的,而且咱們到奉城也是轉乘船出海,不過這些你都是聽誰說的”
“一個剛入行的”
關海山隨口解釋了一句,這并不是他所要表達內容的重點。
“他說他們去大堤上去了,看見看見”
關東皺起了眉頭,看著兒子問道“看見什么了”
“看見”
關海山低下了頭,嘴里的聲音很低,但關東還是能聽的見。
“看見她和那個司機和司機”
“卡”
關東不用兒子再往下說了,已經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手里的煙盒直接被他捏成了皺巴模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他文質彬彬的臉上出現了猙獰的神色。
當初安排鐘家人去,就是為了讓鐘家其他幾個兄弟放心。
而執行那些刺殺任務的根本就是要帶著他們一起走,并且將自己的積蓄獎給他們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