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聽了你的,他上山當雞倌。”
秦淮茹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錢放在了桌子上,說道:“這是你給他的?”
見李學武沒有否認,她心里感動之余,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還是太小了,做什么事我都不放心,就像你說的,至少要等他學會照顧自己才行。”
她把錢推了推,道:“別給他錢,就算是要上山,我這當媽的就算再不愿意,也不會看著他吃苦受罪。”
“該給他的,這個家都是他的。”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也別給孩子太多負擔。”
李學武并沒有在意那五十塊錢,很是隨意地講道:“或許他并不需要你給他的家,他需要的是你的關注和關心。”
“還說自己不是老師呢。”
秦淮茹聽懂了,嘴里揶揄道:“我還真得時不時來你這兒取取經呢。”
——
啪——
辦公室的門被甩上,周澤川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彈出一支點上。
剩下的連同火柴隨手被他丟在了辦公桌上。
他手有些哆嗦,嘴上卻使勁唑著煙頭,然后一口氣噴出煙霧。
好像這樣就能將心中的怒火和怨氣消散一空似的。
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怒火和怨氣并沒有消散,膽寒倒是有了。
一屁股坐在辦公椅上,他強忍著怒氣,扭頭看向了窗外。
從三樓跳下去,一腚很疼吧?
他當然不會跳樓,可已經有這個心了。
隨著案子的調查,周澤川真的陷入兩難了,因為調查組獲取了周小白的身份和背景。
周震南是誰?
蘇維德我艸你大爺!
他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口大黑鍋要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調查組那些玩意兒也特么不是好東西,到現在一個個的都尥蹶子查。
查什么?
他們是為了逃避責任。
現在好了,真查出來了,他們把所有的情況交上來,等著他做決定。
周澤川抬腳踹了桌子腿,不顧腳疼,暗暗罵娘。
相比于腳疼,他現在腦袋更疼。
李學武這邊不接受他的投降,蘇維德這邊又逼著他繼續往下查。
雙方沒來由的突然頂起了牛,可把他夾在了中間。
周澤川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紅星鋼鐵集團內部生態動蕩的核心。
這沒有什么好光榮的。
如果他體量夠大,影響力夠足,或許還有左右逢源的可能。
現在,無論是李學武還是蘇維德,都能一腳將他踩死,哪有妥協的可能。
查,得死,不查,也得死。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