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是賣賣賣。”高雅琴長出了一口氣,手插進了大衣兜里,道:“這工作換做是誰來了都能辦。”
“哎,說歸說,鬧歸鬧,工作不能開玩笑。”李學武強調道:“集團能快速瘦身,用最小的代價解決發展資金問題,你是首功。”
“這功勞你怎么不要?”
高雅琴瞪了他,道:“別跟我說你沒有這個能力,小心我捶你。”
“咱們是好同志,有什么話我不藏著掖著。”李學武頗為感慨地講道:“我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有所了解,不是那么太方便。”
這話說的,高雅琴也沉默了幾分。
李學武的處境同在一個班子里,她哪里能不了解。
明升暗降,或許是對李學武現如今工作狀況最適合的解讀了。
好多人都在講,李主任用一個秘書長的職務換了一個三產工業,一個儲蓄銀行還有一個保衛組。
這話說的有點殺人誅心了,不過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這話是說的誰。
實在的,李學武退了一步又一步,從保衛組組長的職務到委辦主任的位置。
現在機關體制變革,連綜合管理部經理的職務都由卜清芳負責了。
調到綜合管理部的卜清芳又掛了副秘書長的職務,等于現在李學武就剩一個秘書長了。
陽謀,都戲言這是李主任杯酒釋兵權。
交出了三產工業,交出了聯合儲蓄銀行,進一步更交出了保衛組。
這三處產業接連開展制度和組織變革工作,是李學武打下的基礎,才有今天的成績。
但李學武卻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影響力反饋,多少人都會在看他的熱鬧。
如果這一次李主任算計得當,解散遼東工業管理小組,董學文回京后,李學武卻不能如愿前往鋼城,基本上能斷了李學武至少三年。
三年后秘書長調鋼城,形勢早就變了,能拿起多少還說不定呢。
所以,李學武說自己處境艱難,高雅琴也是深有體會。
她都聽說了,前段時間李學武負責了工宣隊的工作,工作做的很好。
可隨即被李主任褫奪了現有的影響力,轉而將工宣隊的工作移交給了谷副主任。
有些人為李學武道委屈,只有李學武坦然接受了這一切,只當是展翅飛翔前最后的歷練。
“呵呵,不用為我擔心。”
李學武看了眼沉默的高雅琴,輕笑著說道:“我可是集團的秘書長呢。”
“雙子座汽車在設計之初就沒有考慮過國內市場,所以不用發愁它的銷量。”
李學武背著手,微微抬起頭看了陰沉的天空,道:“但布置國內巡展,必然會引起造車企業和用車單位及個人的多方討論。”
“其獨特的設計,豐富的功能,優秀的布局,以及低廉的價格,必然會成為關注點。”
他回過頭,看著高雅琴講道:“要讓更多的人了解紅星品牌,了解我們造車的序列。”
“羚羊二代蓄勢待發,就等著合適的時機上線,三廂轎車已經立項,多說兩年上線。”
李學武站住了腳步,認真地講道:“一旦紅星品牌形成了輿論潮流,那接下來鋼城汽車廠每半年就會推出幾種車型來穩固這種浪潮。”
“不怕有爭議,就怕沒人議。”
高雅琴懂他的意思了,點點頭講道:“鋼城汽車廠的股份我們還抻著價格。”
她笑著看了李學武,“如果這一輪造勢成功,幾款汽車新車型相繼上市,相信……”
“呵呵呵——”
李學武什么時候亂指揮過,他要求做的事都是有預謀的。
這會兒兩人會心地一笑,懂的都懂了。
李學武沒想讓她懂的,相信她這會兒也懂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