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又怎么說的準呢。”
梁作棟眼皮一耷拉,對小周叮囑道:“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咱們且看著熱鬧就是了。”
“真要有撿便宜摘果子的時候,我自然不會落下你,你還是回去盯著點,有消息了來告訴我。”
“沒問題,沒問題,我會一直盯著機關里的動靜。”小周好像押了寶了似的,言辭恭敬地說道:“一旦有什么消息,我立即匯報給您。”
“嗯,最近你也辛苦了。”
梁作棟從抽屜里掏出一條大前門扔到了小周的面前,道:“記住了,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哎,我聽您的……”
“還有。”不等小周應舌,梁作棟謹慎地提醒他道:“把關注點多放在蘇副主任那邊。”
正把桌上那條煙拿在手里的小周微微一愣,隨即問道:“盯著蘇副主任?您的意思是說……”
“這種事怎么能說出來呢!”
梁作棟皺眉盯了小周一眼,道:“讓你盯著你就盯著,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明白,明白,我這就去。”
小周其實也不大明白,可誰讓領導讓他明白呢,現在他揣著糊涂裝明白,帶著那條煙出去了。
坐在辦公室里的梁作棟瞥了門口一眼,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
實在是沒有什么根基,更沒有可用之人,連這種貨色他都得盡心盡力地培養和使用。
其實說起來,小周這樣的人他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網羅住的,連敲打再嚇唬的。
這機關里太復雜,沒有自己人在
再說了,他堂堂綜合管理部副經理,總得有自己的心腹吧,小周是第一個,但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
至于說小周剛剛來匯報的消息,他心里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應該就是蘇維德的小伎倆了。
投石問路嘛,傻子都知道。
——
“有點太小了吧?”
李學武捏著電話,客氣中又帶了些許敬重,聽對方講了一句,這才笑著回應道:“我那時候哪能跟現在比。”
“再說了,我當年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是我爸那一頓燒火棍,我現在啥樣都不知道呢。”
電話是遠在羊城的三叔打來的,剛剛說起的是三叔家的堂弟,李學函。
李學武還把堂弟當小孩呢,可三叔在電話里講,今年李學函沒書念了,他便把兒子安排進了部隊。
這其實是常規操作了,當兵幾年,然后找關系提干,基本上就成了職業組。
有能耐就一直往上爬,沒能耐熬到團級退休回家。
這個時期連隊是有提干指標的,并不用統一考試,也不用非得獲得獎章,有那么個過程就行了。
關鍵還得是你有關系。
三叔在羊城打拼了這么多年,自然是有關系的,李學函今年入伍時是17歲,過了年可就18歲了。
他多年的關系網自然希望兒子能繼承,好更進一步,光宗耀祖。
李學武是心疼小老弟年歲小就要去受這個苦,可三叔卻打定了心思,要扶兒子上馬送一程。
三叔從羊城打電話過來自然不是為了講李學函,主要是今天有了方便,想問一問家里。
在電話里,他還問到了吉城二叔那邊,尤其是大姐李娟的事,怎么婚事辦的如此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