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說什么?你胡來什么!”
梁作棟也是急了,歇斯底里地指著蘇維德破口大罵,“你殺他干什么!”
“放屁,滾出去!”
蘇維德拍著桌子站起身,手指的方向卻是站在門口左右為難的顧城。
顧城可謂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的典型代表了,這會兒也不惱,干脆地退出了辦公室。
他本來還想看熱鬧的,只是領導不給他這個機會,難道領導早就看出他腦后有反骨了?
反骨仔顧城剛剛出去,蘇維德便皺眉強調道:“我沒有,我怎么可能殺鄭旭東呢?”
“除了你還有誰——”
梁作棟咬牙切齒地講道:“讓我們接觸圣塔雅集團的是不是你,讓我們搞定程開元的是不是你,你還想說什么!”
“放你的狗臭屁,你瘋了!”
蘇維德謹慎地看了眼門口,這才湊過去,盯著梁作棟的眼睛問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啊?”
“我知道,我無路可走了。”
梁作棟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或者叫人在懸崖無處活了。
他攤開手,看著蘇維德講道:“鄭旭東死在了國際飯店,死在了梅賽德斯的房間里。”
“我那天跟你說什么來著,不要刺激他,穩一穩,等他自己上套了不行嗎?”
梁作棟瞪著血紅的眼睛狠聲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他死在那兒意味著什么?”
“啊?——”
他大聲講道:“案子大了,你壓不住了,梅賽德斯暴露了,咱們都得死!”
蘇維德寒著臉,盯著梁作棟的表情像是看死人一般,這會兒他真想弄死對方。
因為只有梁作棟知道一切,是他最后的死門,可這會兒在辦公室里,以他的身手,要對付梁作棟,那不成了菜雞互啄了嘛。
況且,梁作棟死在他辦公室里,他也活不了,所以現在想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你知道梅賽德斯怎么說嗎?”
梁作棟抿著嘴角,露出了一抹慘笑,道:“他說他有不在場的證明,卻沒法證明鄭旭東為啥出現在了他的長期包房里。”
“你知道鄭旭東是怎么進得他房間嗎?”
梁作棟伸手點了點蘇維德的胸口,小聲說道:“他是用鑰匙和證件進去的啊,明晃晃地走進去的啊,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的啊——”
“保衛處的周瑤已經開始在調查鄭旭東的社會關系了,你知不知道!”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震得蘇維德耳朵都要聾了,可他還是忍了。
看著梁作棟發瘋,蘇維德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他從未算計過鄭旭東會自殺。
為什么鄭旭東不會自殺?
因為這點事不至于死啊,多了就是蹲幾十年的笆籬子,大不了他補償給對方啊。
可現在的情況是,鄭旭東走了極端,用一條爛命拉他們全都下了水。
鄭旭東要是在那個位置頂住了,他們總有機會幫他減輕罪行,甚至擺平這件事。
但一旦鄭旭東倒了,那他身后暴露出來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你知道,鄭旭東可跟我說過,他手里有一些東西的。”梁作棟點了點蘇維德的胸口,厲聲問道:“蘇副主任,您就真不怕死嗎?”
“我沒有殺他,我也不可能殺了他。”
蘇維德現在心情很亂,看著梁作棟強調道:“他的死因是什么都還沒查清楚,你就亂咬,萬一是他殺呢,是那個誰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