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還是第一次帶我出來吃飯吧?”
何雨水看了眼離開的汽車,轉頭對李學武問道:“準備拿我做文章?”
“你?胸無點墨,才無一斗。”李學武嘴角上揚,輕笑著說,“拿你能寫幾個字。”
“你讓我去工宣隊為的就是這一天吧?”
何雨水不羞不惱,反而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問出個究竟,“這頓飯算威脅還是談判。”
“你覺得呢?”李學武轉過頭看了她問,“是威脅還是談判?”
“我覺得?我覺得你年紀輕輕,老謀深算。”何雨水白了他一眼,扭過頭去撇嘴道:“你這么處心積慮算計他們,不怕遭記恨?”
“記恨我倒是不怕,要說報復那也得先報復你啊。”李學武招了招手,示意聶小光把車開過來,嘴里安排道:“讓車先送你回家。”
“隨便啊,我不怕遭報復。”雨水并未反對他的安排,只是目光里帶了幾分清冷,“就是覺得你算計來算計去的忒累,多沒意思。”
“哎——有意思——”
李學武輕笑著挑了挑眉毛,看了她一眼說,“等你品得其中三味就明白了。”
“那還是算了吧,我不需要。”何雨水眉目低垂,邁步下了臺階。車來了,李學武的那臺高級轎車,就停在臺階
“不知道算不算多嘴,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在上車前何雨水回頭看了他說,“這位工作組組長看起來并不是普通的墻頭草。”
“當然,一般的風吹不動他。”
李學武點點頭,微笑著說道:“放心吧,這一次風很大,他不得不倒。”
“那就聽你的,靜候佳音。”
何雨水抬了抬眉毛,想要提醒他注意身體的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連他的人都沒得到,哪里有資格提醒他。
李學武卻好像沒注意到她眼中的猶豫,叮囑了聶小光幾句便回了樓上。
坐在車里的何雨水看向窗外,有一道倩影迎了李學武進門,兩人舉止之間倒不顯親密。
只是大晚上的聚在一起還能是談工作?
誰說大晚上的男女聚在一起就不能談工作,那誰誰誰關了燈都能討論劇本呢。
迎了李學武的不是別人,正是從津門臨時趕過來的吳淑萍。這還是她第一次回京城呢。
“孩子交給誰了?陸姐?”
李學武帶著吳淑萍回到剛剛吃飯的包廂,就是餐廳所在大院的東廂房。
這邊火炕燒的熱乎,再加上有暖氣的加持,穿著薄毛衣在屋里都不冷。
吳淑萍在李學武的示意下脫了外面的大衣,只穿了一件淺藍色的貼身毛衣。
她理了理散落的頭發,看向正在泡茶的李學武回道:“還能托付給誰。”
“小白打算常駐京城了?”
話趕話說到這了,她又有些抱怨地說,“這丫頭打從津門回來便消失了似的,無影無蹤。”
“不管她,反正指望不上。”
李學武泡了兩杯茶擺在炕桌上,地桌的宴席剛剛服務員已經收拾了下去。
只是喝了兩個多小時的酒,屋里的酒氣和飯菜煙火氣還殘留著,有些污濁。
吳淑萍并未在意,挨著炕沿坐了,側面對著李學武,臉上倒是有幾分微紅。
并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羞澀,兩人都在一個被窩里睡過了,哪里會在意這個。